难道她转了性子,想让乔欣卉安度晚年?
“在想什么这么投入?”宋其衍在后视镜里瞟了眉心紧皱的女人。
“只是觉得有些不对,乔念昭素来见不得我好,如今乔欣卉出来了,她怎么可能没有行动,只是好奇她会以什么方式出其不意。”
宋其衍却轻笑出声,眼睛还是看着前方的路:“孙猴子再怎么蹦跶也翻不出如来佛的五指山,生活闲来无趣,就当看场戏好了!”
靳子琦却未放松心情,“如果这场戏会波及我的母亲,我宁愿在它开演前就把它踢出局。”
“也许这也是个机会。”
“什么机会?”靳子琦不解地望向他。
宋其衍笑着看她一眼,“你觉得咱妈现在活得开心吗?”
靳子琦的身体一僵,妈活得开心吗?她不知道过去几十年如何,可最近的四年,她从未见母亲对父亲真心地笑过一次。一场婚姻里,如果对自己朝夕相处的男人连笑一下都做不到,又还剩下多少的情意?
“与其一辈子困在一个心结里,倒不如借此机会解开,也许过程会痛,但结果却是好的,也算是苦尽甘来,况且,咱妈指不定还能梅花二度开!”
看他说得头头是道,靳子琦不由地靠近了稍许,倚着他的胳臂仰头打趣他:“剖析起别人的感情这么明智,为什么到自己身上却变得那么畏首畏尾?”
车子在十字路口遇到红灯停下,宋其衍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敲打着方向盘,沉吟了一下,转头:“那不叫畏首畏尾,那是一个男人的不安。”
“有区别吗?”靳子琦忽闪了下眼眸,明明是同个意思。
宋其衍却是又皱眉又摆脸色:“怎么没区别,一个男人为什么会不安,当然是做妻子的没有给与足够分量的承诺。”说得一本正经。
“你这是把责任都推卸给我的意思吗?”
“没有,”宋其衍摇摇头,义正言辞:“因为本来就是你的责任。”
靳子琦眉角一动,偏过脸决定忽视他,手揪着座椅上的靠枕,望着窗外的红绿灯静等开车,宋其衍却忽然叫了她一声:“靳子琦!”
她回头,就看到宋其衍正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他似乎犹豫了很久,才试探性地开口,一边注意她的脸色,“你好像从来没有说过你爱我。”
“……”
两人都没有注意绿灯已经亮起,直到后边有人按喇叭催促,宋其衍才醒悟般地启动车子汇入车流,眼睛却时不时扫向旁边的女人。
那眼神似乎在不断地暗示:你快说啊,我等着听呢……
靳子琦被他看得真的没办法,索性眼不见为净,闭上眼睛假装睡着了。
“靳子琦,你对我做出那么令人发指的事,不该说点负责的话吗?”
“……”继续闭着眼睛不做声。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脸皮薄,不好意思说那三个字,那我问你总行了吧?”
“……”没有反应。
“算了,我问你你要是否认就出声,不出声我就当你默认了。”
“……”
“靳子琦,你爱我吗?”
“我爱你。”极其轻盈快速外加口齿不太清。
与其同时,“砰”地一声巨响,迈巴赫一头撞上前面桑塔纳的屁股!
处理完交通事故外加把车送去维修,花费了大半天的时间。
但迈巴赫的主人心情尤其地好,整件事故处理过程都笑脸迎人,不但跟桑塔纳司机道歉还极其配合地向交警同志“自首”。
然后坐出租车回家,坐在后座就像吸盘粘着靳子琦,将头靠在她肩上,偶尔抬起眼巴巴地望她,满眼掩饰不住的兴奋。
很难想象,一个西装革履的成熟男人还会做出这样撒娇的表情!
“靳子琦。”
“干嘛?”
“刚才没听清楚,再说一遍!”
“说什么?”
“我爱你啊,还能有什么,记性怎么这么差!”
前面开车的司机忍不住回头看一眼,这对男女的性格是不是对调了?
“靳子琦。”竟然学小狗在她肩头蹭了几下。
脸一红,侧眸瞪了他一眼:“闭嘴,好好坐车。”
“哦。”男人竟然难得这么配合,真的闭嘴了。
靳子琦嘴角抑制不住地扬起,心想现在手里要是有根骨头就好了!
……
乔欣卉的事情靳子琦没有向苏凝雪提起,连去监狱的事也一并瞒了下来。
傍晚时分,靳子琦便跟宋其衍回了宋宅。
带的行李不多,就一个箱子,该购置的宋家都已经准备好了。
宋之任正在书房里喂鱼,看起来兴致盎然。
看他们进来,才放下手里的鱼食,接过明管事递上的湿巾擦拭完手,朝靳子琦招招手:“小琦,来看看我养的鱼!”
看样子,宋之任对婚礼上的小插曲并未放在心上。
靳子琦看了宋其衍一眼,就听从宋之任的话走过去。
看着鱼缸里肆意畅游的色彩斑斓的鱼,并没有多大的兴致。
倒是宋其衍随意地在沙发上坐下,修长的双腿交叠搭在茶几边,百无聊赖地环视着这个装饰得像古时皇帝御书房的奢华房间。
在无人注意的空隙,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嘲讽,手指摩挲着下颌上短短的胡茬,眸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