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如年芊妩所料,过了两刻钟,皇甫瑾也没有唤她进去。
而年芊妩的风寒本就没好,这会儿被风一吹,更是咳嗽得厉害。
门口的小太监看着脸色苍白,羸弱的年太后,有些不忍的道:“太后娘娘,要不您先回去吧!待皇上处理完要事了,奴才再去请你。”
“不了,哀家有的是时间。”年芊妩温声回了句,故意将咳嗽的声音提高了些,她就不信,里边的人会一点都不烦。
“小姐,我们回去吧!您的身子……”冯嫂红了眼眶,小心翼翼的劝着。
“哀家今儿若是等不到皇上,便死在这御书房门口。”年芊妩的声音不高不低,有些微喘,她相信御书房里的男人,一定可以听到。
她都这副样子了,他心里的那口气,也该出来了吧!
过了大约半刻钟,御书房的门果真被人不耐烦的推开。
那一身明黄的男人,狠狠的盯着她,咬牙道:“不知太后驾临,所为何事?”
“自是大事”年芊妩神态严肃,言语间给人不得不信的震慑力。
“那太后娘娘便请吧!”皇甫瑾向门侧让了让,待年芊妩进门后,冷冽的视线一扫她身后的冯嫂,吓得冯嫂立刻停住了脚步。
随即,高大的殿门在冯嫂的重重的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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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芊妩看着殿门一关,即刻变脸的皇甫瑾,在心里叹息一声,选择了沉默。
“你不是找朕有事吗?”皇甫瑾眯眸睨着年芊妩,一双眸子里放射着的全是危险的光芒。
“曾听绾绾说,她的九哥是个很温润的公子,可为何我见到的,却从来都是截然相反的呢!”年芊妩感慨一声,走到椅子旁自顾自的坐下。
她在外边站了那么久,这会儿身子早就已经吃不消,她不想一会儿站不稳摔倒了,又要被他奚落。
“你这是在怪朕对你不够温柔?”皇甫瑾嘲讽一笑,又无情的奚落道:“你凭什么与绾绾比?”
年芊妩听得他这话,不禁有些失笑,这人的想象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好。
“年芊妩,别在朕面前这么笑,朕看着厌恶。”皇甫瑾有些抓狂,他也知道自己刚刚有些失态了。
但,那一瞬,他就是想要无情的打击她。
他不是比不了安以墨在她心里的重要吗?那大家彼此彼此,她也比不了绾绾重要。
“皇上,不如我们开门见山吧!”年芊妩冷下脸,她尤其不喜欢,他将“厌恶”两个字用在她的身上。
“朕也没有那么多的闲工夫。”皇甫瑾不甘的回言。
“皇上,纳我为妃,行吗?”年芊妩突然语出惊人。
皇甫瑾被她的话,吓得一愣,刚一反应过来,便是冷冷的回声,“你疯了”
年芊妩并没有因为他的震怒而惊讶或是伤心,只是轻轻的笑着反问,“皇上既然都觉得我这是疯话,那又何必苦苦相逼,执意将我留在宫里?”
“将你留在宫里,便是想这乱了伦常之事吗?”皇甫瑾狠声逼问道。
“那皇上是为何?和曾经一样,将我当成知己吗?那皇上可曾记得,你当初是如何承诺我的?你说,待你登基,一定还我自由。”年芊妩本不想翻旧账,但这个时候,皇甫瑾已经将她逼进了两难的境地。
他的心思,她如今也看不懂,她不知他到底想她如何。
他会爱她吗?
不,她不信。
既然无爱,若是只为一口气纠缠,那又有什么意义?不过是害人害己而已。
皇甫瑾被人抓住了短处,立刻变了脸色,“这是在提醒朕,不要言而无信吗?”
“皇上如今就是言而无信,还需要说吗?”年芊妩脸上没有半分的怒色,却是嘲笑连连。
“激将法?”皇甫瑾嗤笑,“对,朕是言而无信,那朕就言而无信到底。”
年芊妩第一次发现,原来这个男人是油盐不进的,不管她说什么,视乎都已经打定了注意不放她走。
“既然这般,哀家也无话可说了。”年芊妩站起身,心头一阵涩然,他们为何会变成这般?
迈开离去的脚步,她忽然发现自己错了,真的不该来这一趟。
她以为,他囚着她,至少这里边还有一分的在意,可此时才发现在意早就已经不在,大概此时的坚持不过是一种不祥放手的执着。
她微垂下眼睑,遮住眼中的失望之情,从他身边走过。
“年芊妩,我不喜欢这皇位,很寂寞,很痛苦……”皇甫瑾在她与自己擦身而过时,忽然低哑痛苦的出声。
年芊妩收住脚步,却没有转头。
“脚下的路是自己走出来的,即便再痛苦,也只能走下去。”
“朕只是想找一个能陪朕说话的人,真的就不行吗?朕也是人啊!”皇甫瑾蓦地转身,握住她的手臂,最后一句已经用了喊的。
“你拥有了比别人大的权利,就注定了会失去一些常人所拥有的。”
这世上的许多事情,看似不公平,不过是因为人们只看到了失去的,而没有看到得到的。
“也可以不失去的,年芊妩,你懂朕,不是吗?”皇甫瑾好似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不想放手。
高处不胜寒,那种一个人的寂寞,经常会让他午夜梦回时,吓出一身的冷汗。
这时,他便会想起她,怀念与她把酒言欢的日子。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