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墨,本王真的很好奇,到底是什么,让你突然间改变了对她的态度。”皇甫烨猛的一眯眸,迸射出的视线已经如刀子一般的锋利。
“你觉得会发生什么?”安以墨一点想要辩解的意思都没有,这便是他的性格,他从来不屑向那些怀疑自己的人,多解释一句。
信便信,不信,他也无所谓。
试想,一个曾被最亲的人出卖过的人,他又怎么可能再对别人,亦或是对自己要求“信任”两个字呢!
皇甫烨自是了解他的性格,也不再纠缠,一拂袖,就准备离去。
怎知,安以墨一个闪身,就挡在了他的身前。
“你这是何意?”皇甫烨冷凝着他,心里刚刚压下的怒意,便又再次翻滚而起。
从他得知,安以墨与赫青绾在一起的时候,他们之间便已经有了间隙。
后来,他抓了赫青绾,安以墨将秦姨安顿回了赫家大宅,便一个人回了王府。
但,他却始终没有开口问他一句,关于赫青绾的下落。
也就是怎么这般,他心里虽然怒着,却始终没有挑明了与他发生什么冲突。
直到,暗卫来报,赫青绾又是放火,又是将自己弄病了,他才不得不让安以墨前来。
其实,一个简单的风寒冰,他随便找个人,便能来医治。
但,他还是找了安以墨,或许是因为他心里存着试探,亦或者是他想让她在生病的时候,见见熟悉的人,心里或是会好受些。
至于他,他暂时还不想见她,因为他不知该用怎样的心情去面对她。
他曾很确定,她是爱他的,但后来,接连的出了那么多事,她甚至一夜之间,便否定了夜染这个人的存在,他便开始不确定她的爱了。
特别是这次,她竟然能走的这般决绝,她可有在意过他的生死?
若不是父皇病重,她还会回来吗?
她忽然的离去,本已经让他失望了。
那夜,他在酒醉后,又忽然间梦见了母后让他不要忘记仇恨。
他不知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还是母后真的看不惯他为了一个仇人的女儿,险些忘记了仇恨。
总之,在那夜梦见了母后之后,他心里已经有些模糊了的仇恨,再次清明了起来。
但,他还是没有想过要伤害他,这是他在复仇中,唯一的坚持。
只是,不伤害,却也终是没有决定好要如何待她。
顾,避而不见,便成了两人之间最和平的方式。
而安以墨虽然不知道他那个“梦”,但也多少猜到了他的心思。
多年的好友,他们虽然都是不善言语的人,平时很少谈心,但他们亦是了解彼此的。
是以,安以墨相信,他无论如何都不会伤害赫青绾的。
这也是为何他在确定了是皇甫烨抓了赫青绾之后,决口不问她的事情。
他知道,他隐瞒了赫青绾消息的事情,已经触怒了他,这个时候他说得越多,便越容易激怒他,将事情弄得更糟。
但,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快,仅仅刚刚那一瞬间看到了赫青绾的痛苦之后。他便再也没有办法,冷漠的装作什么都看不到了。
即便是会激怒皇甫烨,他也要为了她,试一试。
“她想见你,去见一见她吧!”安以墨的声音有些低,竟是再也没有了平日里的高傲。
自从被自己的亲娘出卖后,他这辈子不管多苦,遭受多少,都没有这般低声下气的与谁说过话。
但,就因为他一反常态的卑微,却更加的激怒了她。
“你这是为了她,在求本王吗?”皇甫烨狞笑着盯视着自己的兄弟,最后一丝冷静都被怒火烧得不剩分毫。
赫青绾是他的女人,他的王妃,他安以墨用什么立场,在求他?
“对”安以墨微微偏转过头,低声应道。
“安以墨,本王这般信任你,你居然窥探本王的女人。”皇甫烨冷冷的大笑一声,猛的抽出腰间的剑,便指在了他的胸口上。
“皇甫烨,你还记得我是你的女人吗?”
两个男人之间正剑拔弩张的对峙之时,院子里忽然响起了一道沙哑绝望的声音。
安以墨一皱眉,转身看向她。
赫青绾感激的对他笑笑,视线便越过他,看向了皇甫烨,“即便不想见,我们还是见了,我能与你说说话吗?”
安以墨心头一震,落寞的垂下眼睑,自嘲一笑,抬步不带一丝留恋的抬步离去。
赫青绾与皇甫烨,一个站在院子里,一个站在门口处,对望良久,也没有人愿意向前走出一步。
赫青绾大病中的身子,本就极弱,站了这么久,自是吃不消的向下软了去。
但,她仍旧坚持着,站得直直的,不让他看出一点的破绽来。
他大概永远都猜不到,她是怎样做到来见他一面的。
刚刚服下安以墨的药丸后,她便生了困意。
于是,她猜那药中必定有安神的效果。
而皇甫烨既然肯让安以墨来给她医病,就表示他对她还是有些情谊的。
那她睡着后,他会不会来?
她不敢肯定,他会不会来,但他还是堵了一把,在安以墨面前先装睡,待他出去后,她又用簪子扎在自己的胳膊上,用疼意来驱散药物带来的困意。
皇甫烨看着她有些摇晃的身子,险些就抑制不住自己的动作,冲上去将她抱住了。
他紧紧的攥着双拳,抑制住身体里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