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二日晌午,赫青绾才幽幽转醒,可以进食。

星儿一看主子醒了,立刻红了眼眶,差点就没当场跪地,感谢各方神明了。

赫青绾看着星儿泫然欲泣的样子,心里顿时一暖,哑声开口道:“星儿,谢谢你。”

“公主,您没事就好。”星儿抹了抹眼角的泪,连忙取过温在床边小桌上的药碗,端到主子近前,“公主,喝药吧!”

“恩”赫青绾拄着床面坐起,就着星儿的手,一点不矫情的将一碗苦涩的汤药喝下。

她从来不是个愿意自怨自艾的人,昨晚不过是一时间勾起了心魔,才会一病不起。

尽然,现在她已经醒来,活在了现实中,就不能再让她身边的人担心了。

吃过药,星儿又喂她喝了些粥,本想扶着她躺下,她却摇摇头,说想出去晒晒太阳。

星儿拗不过她,只好依着她,帮她穿了件厚实一些的衣衫,扶她下床,走出了卧室。

两人走到门前时,赫青绾猛然顿住脚步,看着站在院中古树下的伟岸身影,神情一点点的绷紧,好似随时都会断裂一般。

“绾绾……”夜染转身望向脸色苍白,看上去极为羸弱,好似一阵风就能吹走一般的女子。

“星儿,扶我进去。”赫青绾攥紧身侧的拳头,略微垂下头,轻声对身旁的星儿道。

星儿不解的愣了下,微颔首,扶着主子转了身。

她从没听主子说过,和夜公子之间有什么矛盾,怎么此刻就好似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大事一般,再见亦难。

“绾绾”夜染几个大步的追了上来,用眼神示意星儿出去。

星儿微一迟疑,还是松开了主子的胳膊,走了出去,从外边将门带上。

对夜染,她了解的虽然不多,但是她知道,这是个真心对主子好的男人,是以她并不愿意两人之间有什么矛盾。

屋里,星儿出去后,只余下两人时,夜染才再次开口,“绾绾,我做错了什么?”

“你没错,是我不舒服,想要休息了。”赫青绾转头虚弱的对她笑笑,轻声回道。

“绾绾,你是在怪我回来晚了吗?”夜染想了半晌,也只能想到这么一个原因。

如若不然,一向与他亲近的绾绾,怎么就对他如此冷漠了呢!

“夜染,我只是累了,想要休息,改日,等我的身子好些了,再找你饮酒赔罪。”赫青绾唇角的弧度更大了些,好似真的无事一般。

“好,那改日,我等你,你今日且好好的休息。”夜染说着握着赫青绾的手臂,想要扶着她向床边走去。

赫青绾因与他的接触,身子僵了下,掩下眼中的排除,才抬步向内室走去。

夜染自是察觉出了赫青绾的僵硬,但也知道他这个时候即便是问她,她也不会承认的。

而且,她现下身子不好,他肯定是不忍逼她的,便只好压下心中的不安,将她扶到床边躺下,又为她盖了被子,才转身离去。

赫青绾在听到门“吱呀”一声关上的时候,才缓缓睁开眼,一双眼空洞无神的望着帐顶发愣。

昨夜,她漫长的噩梦中,会反复出现着一个景象,那就一张铁面下的温柔双眼,与皇甫烨的不停重合着。

醒来时,她仍是一身的冷汗,心有余悸,不敢再想,逃避去想,她亦不敢将自己的思绪表现在明面上,让星儿看了去,为她担忧。

本想到外边去晒晒太阳,吹吹风,也许会让这奇怪的梦散去些,可谁知道夜染就等在外边。

他转身看向她的时候,她甚至不敢看他的眼睛……

她并不认可那个梦,觉得梦中的事情太过的匪夷所思,无法置信。

一个是伤她至深,一个是想她所想,一心想要保护她,试问这样的两个男人,怎么会是一个人?

对,那个梦是荒唐的,她不该相信,永远都不要去相信……

———————————满城烟火作品———————————

一连安静了三日的静院,在一个普通平常的百日了,终于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赫青绾看着安以墨眼中明显的排斥和冷冽,实在是不想与这个男子多言一句,低头继续绣着手中的花案,全当没看到这个人。

“你不想要解药了?”安以墨隐含着微怒的声音在安静的室内乍响,却没能换来赫青绾的一点激烈反应。

“不想”赫青绾早就猜到他会来这一趟,自然也就不惊奇了。

如果能活着,谁会不想活着呢!

只是,她比谁都清楚,安以墨是不会那么容易给她解药的,必是有什么相要挟的事情。

与其被他要挟,来做一些违心的事情,她倒不如用自己来结束皇甫烨和皇甫瑾之间的争端。

“赫青绾,你不必装腔作势,没有一个人是不怕死的。”安以墨自是不信她的回答,在他眼中,人的骨子深处,都有贪生怕死的劣根,没有人会例外。

赫青绾被他的话说得有些无奈,终于放下手中的绣品,有些同情的看向他,说道:“好,就当本公主也是贪生怕死的,那么请问安公子要本公主如何做,才会交出解药。”

她其实挺想问问安以墨的,在他心里就没有好人吗?

他这样将所有人的话,都想成是别有用心,就不会很辛苦吗?

既然,在他心里,非要认为她是在欲擒故纵,那她就附和了他,听听他今日来的目的。

“离开烨,与瑜王在一起,我就会将解药交到你手上。”安以墨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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