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解语有些担心地看了她一眼,她却已不再说话。
第二日容景遇收到秦解语送来的拜贴后道:“谨相如此有雅幸,遇自然要奉陪。”
秦解语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道:“午时落日楼。”他说完这句话就走了。
容景遇的眼皮子微微一抬,眸子里已满是寒意,琴奴在一旁道:“二少爷,明云裳一定不怀好意,我瞧着你日还是要去的好。”
容景遇淡淡地道:“这局棋原本是我先下的子,如今她接下棋了,我又岂能不去。如今郁梦离不在京城,我也想看看明云裳要玩什么把戏。”
“郁梦离那边你真的不管?”琴奴有些担心地道。
容景遇的眸子里杀气骤浓道:“当然会管,我这一次让他有去无回。”
琴奴轻轻松了一口气后道:“二少爷没有就此放弃我就放心了。”
容景遇冷笑道:“我的事情你不插手从来都不会有事,上次寒夜被明云裳杀了,伪装成魔教的人被送进了皇宫,若不是天顺帝刚好那个时候毒发,就算我有再高明的手段,只怕也得死。”
祭天那天发生的事情,容景遇后来趁着天顺帝毒发的时候,把许多漏洞补上了,否则天顺帝醒来之后他也不能那么轻易撇清关系。
琴奴轻轻撇了撇嘴,一时间倒也不敢再说什么。
容景遇看了她一眼道:“这一次的事情你若是再敢插手的话,我一定会杀了你。”他的话里充满了杀气,那张儒雅的脸上再不复往日的温润。
琴奴听到他这句话吓得不轻,她轻声道:“二少爷,我再也不敢了。”
容景遇听到她的话只看了她一眼,便又道:“去替我准备一下中午去落日楼的事情。”
琴奴应了一声便退了下去,医奴走进来朝容景遇行了个礼,容景遇轻轻点头,她放下小枕为容景遇把了把脉后满脸担忧地道:“二少爷……”
容景遇的手一扬做了一个禁声动作后道:“我自己的身子我心里有数,你不必劝我。”
医奴的眼圈一红道:“二少爷其实不必如此辛苦,若是将一切放下,远循山野,断不会如此的苦。”
“我苦吗?”容景遇笑了笑道:“你这丫头又在胡说八道了,我是在阴谋和算计中出生的,这一生自当活在算计中,那些算计对其它人也许是极为苦恼的事情,可是我却觉得很开心。”
医奴轻轻咬了咬唇没有说话,容景遇又淡淡地道:“若是琴奴有你一半的豁达,她会快乐很多。”
医奴咬了咬唇后看了容景遇一眼道:“二少爷莫要怪她,她所做的一切也只是为了二少爷。”
容景遇的眼睛微微合上道:“你先出去吧,琴奴准备好时叫我一声。”
医奴应了一声便走了出去,容景遇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没多久,琴奴便将一应物事准备完毕,她和医奴走进来时见容景遇竟靠在躺椅上睡着了。
琴奴红了眼瞪着医奴道:“你的医术不是极高明吗?为何二少爷的病一直没见大好?”
“心病还需心药医,我只能治他身上的伤,又哪里能治他的心病。那一日他吐血之后伤了根本,这段日子又在练那门功夫,劳心伤神,一时间哪里能好。”医奴咬着唇道。
琴奴咬着牙道:“都怪那个明云裳,若没有她,二少爷又岂会走到这一步?”
两人细微说话的声音却已吵醒了容景遇,他缓缓起身后道:“东西都备好了,就出发吧!我也想看看明云裳要玩什么把戏。”
琴奴咬了咬唇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容景遇走上了马车,她心里终究还是放不下,也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