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有子嗣傍身,怕她作甚。
话题说着说着又跳了,另有人疑问:“你们说,贵妃的皮肤是怎么养的,瞧着就是比咱们的滑。”
丽修容也忍不住笑了:“你倒摸过呢?”
“呀,哪儿敢。”那人讪笑几声,道是,“就是站在太阳底下,一看就能看出不同来。敷了一层鸡蛋清似的,瞅着水水儿的。”
“我这里倒有个调养的方子,《千金方》里得的,你准备花多少银子来买?”丽修容磕了把瓜子儿,闲来打趣儿。
“妾身不过羡慕羡慕罢了,娘娘还来取笑。”谁不知道《千金方》早就失了传。
“说起贵妃,妾身隐约还从贵妃身上闻到过香气儿。不似咱们香囊里的这么浮,也不浓。就是不知是不是体香呢。”杨采女记起上回献礼的时候,近了身闻着的气味。
“还真有这样的人?”有人讶异。
素来高高在上的萧妃竟肯插了句嘴,是贬非褒:“本宫听说前朝有后妃幼时就吃香花瓣,故长大后肌肤生香。谁知道是不是吃出来的——”后面说的是碧桃。
众人嘀咕了几句,倒也有认同的。贵妃从小养在深闺,她们便无从知晓,且她又因体弱常常吃药,说不准药里就有香身的原料呢。
鉴于女人的嫉妒心,她们更宁愿相信萧妃的说法,而不是天赐宠儿,生来带香。
说曹操曹操就到,外面高声的通报响起,贵妃来了。
一时众人无不端盏作态,或是拈帕在唇,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但凡背后说人,事后再被人发现倒还好,当场叫人捉个着儿,却会心里别扭。
不过她们说的不全是坏话,大多是嫉妒罢了。因而只是尴尬,不见惊慌。
碧桃进来一瞧,咦,坐的这么齐整端正,又不是准备走方队。她微微一笑:“今儿怎么不聒噪了?”
哎呦贵妃娘娘诶,您含蓄点成不。
就这一句出口,尴尬消弭于无形,众人一时觉得牙根儿痒痒,无奈还得给请安行礼。
碧桃才叫了起,又随意给皇后弯了弯腿儿,那边萧妃开始干呕起来。室内静了静,毕竟入宫久了,听到个风吹草动就容易让人警惕。按呕的时机上来说,萧妃这是和贵妃不对付;按呕这一事来说,可别是哪个有了孕啊。
但目光转到声音源头,萧妃,哦,这位的老毛病了。
皇后尽显国母风范,关怀道:“还吃着旧方子?该让太医再瞧瞧了,总不见你好。”
萧妃这次呕的厉害,身边茹儿给她拍着背,一边和皇后提了提自家娘娘的状况,神情很是担忧:“奴婢劝不过娘娘,还望皇后娘娘体恤咱们娘娘,替娘娘请了太医来吧。”
眼见着萧妃年老色衰,且又积了病,早就没了当初的威胁。皇后很是大方,立时让汀兰去请了太医。
萧妃阻不了,想着再看看也好,便就作罢。
太医到了,皇后安排了他在偏殿看诊,毕竟坐了一屋子主子娘娘,就这么大刺刺的进来也不好。
但过了许久还不见那里出结果,皇后又派人去问,只说要再叫几个老太医一同诊断。皇后蹙眉:“这毛病难根治不成,汀兰,你再去太医院请了年迈有资历的太医来。”
“是。”
碧桃和安贵人对视一眼,安贵人冲她点了点头,她放下心。毕竟安贵人才是医药方面的专家。
又等了一盅茶的时辰,皇后乏了,众妃也已纷纷准备告退。汀兰却从偏殿转出,带来一个炸雷般的消息:“娘娘,萧妃娘娘……有喜了,是两个月的身孕。”
说是晴天霹雳,对不知情的妃嫔来说,脑子里充斥着“萧妃娘娘要东山再起了?”这样的念头。
而对皇后这等手掌六局,翻过彤史记录且知道萧妃足有半年没承宠过的人来说,那就是——萧妃,赤/裸/裸的,给皇家戴了绿帽子。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君出炉。
关于绣鞋里倒酒……据说应该是把酒杯放进鞋子里?(沉思
但是也有看到直接倒进高跟鞋里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