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无趣。”曲忻然反驳。
寿王是皇上的亲弟弟,根据穿越定律,皇上的兄弟通常会和穿越女主纠缠不休,甚至会为了她赴汤蹈火,助她争宠。不过看这个王爷的性子,会当着她的面说无趣,素日行事必是十分古怪的。她如果低眉顺眼的受之,他必然看不上眼,对付这样的人要的是反其道而行之。
于是她一改温顺的模样,带了点娇俏的呛声。
寿王果是有些惊奇,但在他与她的眼睛相对之后,就失去了研究的兴致。那双眼睛太普通,里面虽然有yù_wàng,但不会有为了yù_wàng舍弃一切的决断,如那天碰到的拦街女子,她虽然也不是极致,但比眼前这个女人要强上太多。
于是他眼神淡漠的离开,果然还是无趣。
这一次是连招呼都没有打,曲忻然连续两次被男人撂在一边,陡然生出怪异的感觉来。
这样的气氛,不太对。
为什么他们不是按剧本走的呢?她无措地站在那里,久久不能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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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宿雕梁,唧唧喳喳的叫闹声掩盖着庭院里暗藏的汹涌,使之显得格外融洽。
三人闲话的时候,反是碧桃和安选侍说的更多,薛绿萼这个提出来探望的正主儿反而没有多说,只让宫女送上了探望的礼物,继续维持着她一贯的冷颜风格。
主子们谈话,宫女们自也是另聚在一处闲磕牙,交流交流小道消息,谈谈主子赐下的点心首饰等。
碧桃本就不擅与不熟悉的人闲谈,这回能多说上几句,也是因为安选侍心里感激她,所以有意不想冷场的结果。
春风徐送,绿树沙沙轻摇,春日的暖阳透过交错的枝叶斑驳打在三人身上,直教人懒洋洋犯了春困。
碧桃等的有些熏熏然欲睡,抬袖打了个呵欠,脸儿稍稍有些苍白。见安选侍也是神色倦怠,就提出要走。
安选侍因久站精神不好,但她一个低位选侍,却不好提出送客的要求来。如今听她们告辞,自然是千肯万肯。她心下稍松,招来晶晶搀着,准备送她二人走一小段路,免得失礼。
三人皆提步欲行,晶晶馋住主子肘弯处,碧桃与薛绿萼将将转身一侧,两人皆是广袖轻动,裙摆微袅。
此际,心神松乏的安选侍耳边蓦然听见一声“主子小心”,她慌张抬眼,四周的时间皆定格般的缓慢,唯见珍婕妤鬓边簪的那一朵灼灼桃花,像团彤烈的火焰迅速地、不可阻挡地烧到了她的身上。
那一瞬间,她仿佛听见心里胡乱跳动的声音,整个人都因失措而僵硬,紧紧护住了肚子。
但尖锐的疼痛并没有如期而至,有的只是侧摔在软香身子上的闷疼。
皇帝到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被冲力带的踉跄的宫女,捂着肚子吸气的安选侍,以及,被她压在身下,裙摆上渐渐透出血红色的碧桃。
而树上的鸟雀,正不知世事的跳跃欢叫,宛若幸灾乐祸。
他脸色陡然变的冷峻,甩下一句“去请太医”便大步上前,等几个宫女一同扶起安选侍后,弯腰抱起碧桃,不发一言将她抱进雨香阁的卧室里。
他手脚轻柔的将她放在被褥上,调好了引枕的位置让她倚靠的更舒适,继而吩咐在一旁有些失措的芸缕去打热水。一番举动,竟不如寻常那般,哄她时也带着帝王的高高在上。此时虽然他的脸部线条紧绷,但眼神和语气却是不自觉的一再放软,仿佛她是一碰就碎的琉璃娃娃,不敢施加任何重量。
“觉得怎么样?”皇帝伸手拨开她被汗水打湿的额发,看着她惨白失血的脸色,心底的一点疼惜无言以表。
他的小乖一向是神采熠熠,热烈张扬的。如今却色如白纸,她倦倦倚在那儿,不复往昔的明媚鲜妍。
碧桃递给他一个安抚而虚弱的笑,眼神飘忽般的向后去,那里站着勉强支持住的安选侍和眉目间流露出焦躁忐忑的薛绿萼。她嘴唇动了动,忽而一笑,她说,姐姐。
“姐姐,是因为我让皇上给你赐了避子汤,所以你要报复到我的孩子身上吗?”她面无血色,说完后头晕失衡的靠在了引枕上,阖上眼睛。
那语气淡而疲惫,声音轻而缓慢,却让一屋子的人都瞬间变了脸色。
皇帝握着她的手一紧,孩子?
却不知此时她心里正道,为了营造气氛不去吃早饭,再加上药物的副作用,现在头晕的嗡嗡作响好像有点自作孽。但这样,应该会更像吧。要是让她演出深受打击的模样,她还真的不太擅长。
“你、你说谎。”薛绿萼大惊失色的倒退一步,如果在局面对她不利的情况下,薛碧桃竟还是怀有身孕。那就是皇后也保不了她。
可是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原是准备在众人松懈的时候连绊带推,造成薛碧桃撞倒安选侍,致使安选侍流产的景象。然而就在她得手的时候,薛碧桃却不知道是哪里使出的劲儿,硬是身子一转一沉,垫在了安选侍的身下。
她虽然觉得事情超出意料,但也是无可奈何的。
但在猝不及防听到“避子汤”时,心神骤然失守,失去了冷静。她心心念念惦记着的那碗补汤居然是避子汤,以前的欢喜在现实的对应下变得那样讽刺而可笑。
再加上碧桃有孕的事实,让她不敢置信的厉声反驳。
“是,你也许不知道我有孕,”碧桃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