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常雨泽准备过去跟夏华谈话时,徐安宁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公是公,私是私,你是警察,他是罪犯,你抓捕他是公务行为,不要感到难过。”
常雨泽感谢徐安宁对他的尊重和理解,他只是满足老同学的愿望跟他聊聊天而已,不会跟他谈论案件的事情。
三辆警车相继停在路边,押送夏华的警车停在中间,警车停靠的路段两面临水。较大的那片水塘有上百亩那么大,水塘边缘丛生着片片芦苇和杂草。再远处是田地,田里的禾苗刚刚遮人影。
这里原先是一整片两三百亩大的水洼地,据说是老黄河决口时冲刷形成的洼地,后来村里填洼造田,水洼地逐年缩小,只剩下现在洼地最深的部分。
通往村庄的公路直接穿过水洼地,切掉水洼地的一个边角,这样修路工程量大多了,不过能大大缩短进出村庄的距离。
天阴沉起来,起风了,看样子要下暴雨,夏天的天气总是变化快。
这是乡村公路,路上行人并不多,偶尔一两个行人经过,好奇的看一眼警车,就匆匆走过去,对普通人来说,警车是让人望而生畏的东西。
常雨泽走进警车,看着老同学歉意说:“真想不到我们老同学会这种方式见面,想不到你是走私发的家。”
夏华双手铐在警车里的铁栏栅上,扭头看着他笑说:“老老实实做生意怎能赚大钱。在南方做这种生意的人多了,比我厉害的人多了去,我只是撞到了枪口上而已。”
他的毁容一面正对着常雨泽,虽然他在笑,那半边脸却是无比的狰狞。
夏华似乎也觉得他的生意不光彩,转而夸赞他们的婚礼隆重热烈,他非常庆幸亲眼目睹他们的婚礼,他说他已经准备好了红包,只是他觉得他负案在身,而婚礼上的宾朋大多是公检法的人,他跟这些人接触很尴尬,更害怕破坏婚礼气氛,所以他一直没有露面。
他没有丝毫埋怨他的意思,他只字不提因参加他的婚礼被抓捕的事情,他还问他要烟抽。
见到老同学反应正常,常雨泽内心也增加些许安慰。两人抽着烟,开始闲聊起来,聊各自的生活以及其他同学的情况,气氛轻松起来。
夏华不象其他犯人那样被逮捕后表现出沮丧和惶恐,他表现得很轻松,或许他已经习惯了这种经历,或许他心理承受能力特别强大。
突然,夏华向常雨泽提出一个请求:“老同学,帮我给那个徐领导通融一下吧。我别的拿不出手,就不缺钱。你私下里给他透个底,千把万都不是问题。”
见夏华想赤裸裸的拿钱收买徐安宁,常雨泽非常反感,他知道他们警察并非油盐不沾的圣人,但是他清楚他们的职责,抓捕罪犯是他们警察的天职,他知道他是什么性格,也知道徐安宁是什么性格,他们都是拿钱收买不了的人。
他婉拒说:“你不要让我犯错误。我只是归德市的小警察,人家可是公安部的领导,我根本说不上话。”他没有直接回绝,算是给老同学留个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