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稍等,我把手机开着,等会我会喊醒我姐,我和她所说的任何话,你都会听到。”

常雨泽把手机捂在耳朵上,静静听着。

轻微的开门关门声。轻微的倒水声。

“姐,好些没有?喝点茶水吧。”

“我不想喝。”徐虹声音低低的,雍懒无力。

“你不喝水更难受,你喝得酒太多了。来,我扶你坐起来。”

接着,传来徐虹急促的声音,“我要吐!”然后是快速的下床和走动声,声音渐行渐远,隐隐传来“哇”的一声呕吐声。她们一定是进了卫生间,徐虹在呕吐,殷蔓蔓在帮助她,声音低微。接着是冲水声和漱口声,

然后,徐虹又回到了床上,开始低低的悲切的哭泣声。

常雨泽的心揪得紧紧的,他知道徐虹平素稳重,即便饮酒也是小酌即止,断不会象今晚这样喝得酩酊大醉,狂吐一气。她一定心情非常苦闷才会借酒浇愁。

“对不起姐,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从现在开始,我会天天在你身边,无论任何人也不能伤害你。”殷蔓蔓安慰她。

“谢谢你,蔓蔓。我又不是小孩子,怎么能让你天天保护呢。”

“不,我是认真的,姐。你以后不要再去那个小洗脚店呆了,你去那玷污了你的身份。来我公司吧,做我的经理。我们的佳园置业公司已经办好手续了,你就是总经理。”

“我?不行吧,玉洁店里的那些人和事就让我忙不过来。”

“要相信自己,你是最棒的,姐。其实,我只是让你挂个名而已,具体事务也不让你太操心,我会请专业的房地产经理人来协助你。这样我和你就可以天天在一起,免得外人说闲话。”

“我并不擅长经营管理,我的爱好还是律师,我想以后多做些这方面的事情。”

“你做任何事情我都支持你,只要你开心。人活一世,能放手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不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吗。”

“是的,我现在才慢慢明白,人活着的意义在哪里,做什么才是自已最开心的事情。”

“姐能想开真好。现在感觉好些了吗,再喝点茶水吧。”

“嗯。”

殷蔓蔓终于谈及了主题,她轻声说:“姐,我想,你跟常雨泽的事情还是要再考察考虑,他今天给我不停打电话,晚上还过来两次,非要见见你,想跟你说说心里话。”

徐虹沉默,然后回答:“他现在做这些事情还有什么意义呢?”

“我觉得他这次是真心的,他还爱着你。他跟我说以前混了头,被谣言蒙蔽了,误会了你。”

“蔓蔓,你不需要为他开脱,你是不了解他,他是不会轻易改变观念的人。即便他向你说了那样的话,估计也是在敷衍你。我跟他从同学婚已至今经十多年了,我非常了解他的性格,他总是坚持自已的想法,甚至到了固执偏执的程度,他认为我是那样的人,就不会改变对我的看法,尤其他还一直坚持那些所谓的证据。”

“那些证据都是假的,日记怎么可以拿来当证据呢,道听途说的事情怎么可以当证据呢。这些天我见面就是狠狠骂他,可能是把他骂醒了吧。”

“蔓蔓,你应该明白我的想法,我渴望爱情,需要家庭的温暖,可是我不会乞求爱情,更不会乞求别人的怜悯。

那个雷雨夜,我心情彷徨害怕,最需要他的理解和呵护,他却冷酷无情的嘲讽我是疯婆子,用最恶毒的词语侮骂我,我知道我们十几年的感情已经荡然无存了,十几年的恋情就让他一声疯婆子骂掉完了。对于他已经完全失望了。

当我在那张离婚协议上签完字后,我就已经完全放弃了我们的感情,我睡得很香,真的,那一夜是我这些天睡得最深沉的。我不知道后来你又跟他争吵许久,你甚至还想挽留他,如果我知道,肯定会阻止你那样做。

我跟他现在还没有拿绿本,但是协议签过之后,我们的婚姻关系事实上已经终结了。他爱去郑州就去郑州,爱跟范丽复合就跟她复合,都是他的自由。”

“姐,在这点上我们都冤枉了常雨泽,他跟范丽真的只是老同学关系,如果说以前他们在大学时关系曾经比较暧昧过,但是以后他们两人都是清清白白的,没有发生亲密关系,常雨泽对你才是唯一的爱真心的爱。

那天,常雨泽从郑州返回来,说要回来陪你一起共度难关,我不相信他的话,范丽又打电话劝说我。她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她也希望你跟常雨泽能合好如初。我觉得范姐真的是一个心胸坦荡的好女人,我相信范丽。”

“唉,可能吧。我知道我的性格有很大缺陷,总是以美的好的心态来看待眼前的世界,从来不擅于用阴暗的恶意的心态来看待他人,很傻很天真。

你觉得他现在可信吗,即便他跟范丽没有发生什么,能证明他是专情的男人吗?不能,因为他做了一件任何男人都喜欢做的事情!

蔓蔓,我知道你故意瞒着我,不想让我知道了更加痛苦,可是,我还是听说了他在北京的事情。马姐到北京找她老公高红升,恰好看到了常雨泽和他的情人住在一起,并且马姐亲眼所见常雨泽跟他的情人在房间鬼混。

我真的很傻,我一直相信我的魅力和爱情的神圣,我相信无论如何常雨泽都不会背叛我们的爱情,我一直以为他在北京出差非常辛苦,他即便偶尔出入风月场合,也是因为公务应酬,例行公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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