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从北京回来,就有几个酒宴推到桌面,常雨泽推也推不掉。

他出差期间,凡是圈里朋友办事的,他都出钱随礼,有时也让妻子代他出席。但是,这阻止不了主人们的盛情,往往等他回来,主人们又都单独设宴邀请。

晚上,常雨泽又接到一个宴请,上河区分局的孙副局长请他吃饭,他女儿前些天出嫁。

席间作陪的都是孙副局长的朋友。

刚喝了两圈酒,手机响了起来,刘局长的来电,常雨泽赶紧接电话。

“领导,有事?”

“你在哪?”

“我在小天鹅跟上河区孙副局长吃火锅。”

“让他接电话。”

常雨泽不明白局长的意思,他怎么不直接给孙打电话,不过丝毫不敢迟疑,立即把手机递给孙副局长,同时小声提醒是刘局的电话。

孙副局长赶紧拿着电话回复:“刘局好,我跟常科长喝酒,作陪的都是我的老同学老朋友,没有外人,不会让他喝高。”

“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下班就来了。我的工作都安排好了,今天晚上不轮我值班。”

“好吧,你们继续喝吧,别喝高了。”

刘局长挂断了电话,常和孙面面相觑,领导也太厉害了,这时候还查他们的岗。

常雨泽多了个心眼,猜想刘局不会无缘无故的打电话找他,肯定有事,只是没有点透。

果然,过了片刻,手机又响了,王成立的电话,“报告你一个好消息。”他在电话中的声音神神密密的。

“什么好消息?”

“找个没人的地方。”王成立听到房间里的划拳声太吵。

常雨泽来到走廊的转角:“说吧,这里没人。”

“郑卫华被人揍了一顿,估计还不轻。”

局里只有王成立才敢对他说这样的话。常雨泽不动声色,心里却一阵舒服。

“什么好事,有人挨打说明市里治安不好,这是你的职务所在,你就不怕别人说你闲话。对了,谁打的他,程度如何,抓住没?”

“是刑侦二队派人去的,法医也去了,听说郑卫华伤得不轻,打人的应该没抓住,因为老板现在很生气,让全城设卡抓人。”

“多行不义必自毙,他恶贯满盈,迟早要遭报应。”

看来这个郑卫华糟蹋的女人太多了,还有其他人对他不满。常雨泽已经准备对他出手了,却让人抢在了前面,不过这样还好,替他出了一口恶气。

常雨泽回到席上给自己满上一满杯,三两多,举杯一饮而尽,笑着说,“各位,我先干为敬了,下面我给各位敬一杯,我喝干了,大家看着办。”

席间几位看到常雨泽的表现都心中嘀咕,这位常科长刚才喝酒还推三躲四,怎么接个电话回来就变样了,喝起酒来比谁都不要命。

酒场就是喝个气氛,常雨泽带起头来,场上又开始拼起酒来,越喝越热闹。

常雨泽看到手机显示屏上多了五条知信,点开,四条是局里的同事和下属来电,告诉他郑卫华挨打的事情以及全市各路段布控抓捕嫌犯的信息。

另外一条短信是张锋来的,仅几个字“大哥,在哪?”

常雨泽立即拨通张锋的电话,他直觉他的来电不同寻常,因为自上次他在电话中训过他后,他再没给他联系过,就问:“有事吗?”

“大哥,你说话方便吗?”张锋的声音透露出焦灼和不安。

“放心说吧,就我一人。”

“我把郑卫华那混帐揍了一顿。”

常雨泽心中升起一股暖流,他想不到张锋会做出这样的壮举,从他以前的表现看,他不象是敢于出头的人,他能做出这样勇敢的举动完全超出常雨泽的预料。事实上,常雨泽已经决定让刘宏利出手,至少让郑卫华伤筋动骨,而张锋的冒然出手打乱了他的计划,不过,常雨泽还是感到很欣慰,张锋的这个举动说明他并非是一个不知道感恩的人。

“好,谢谢你,我不会亏待你。”

“大哥,你太客气了,你待俺恩重如山,俺没法回报,揍这个赖种一顿就算俺报搭大哥了。前些天俺跟踪嫂子跟那个老头子跳舞,俺真的不是为了要领那个钱,俺真是想替大哥办点事,那天夜里……”

“那天是我做的不对,我不该批评你,我向你道谦。”常雨泽以为张锋对于那晚的事情没有忘怀,就打断他的话,真诚向他道谦。

“唉,算了大哥,俺啥话也不说了,反正我也揍了那个老头子一顿,也算报答了大哥。今晚再给大哥说两句话,明天俺就不在归德了。”

“你是不是又想走,你在哪?”

“是的,估计这顿揍不轻,那个老头子不残废也得躺个十天半月,他以后再想勾引嫂子估计就得考虑考虑了。再说,我一走就没人查到了,老头子白挨一顿打。”

常雨泽明白张锋的意思,他以为他离开归德市,郑卫华挨打的案子就查不到他了,但是,常雨泽深知刑侦的常识,越是现在冒然离开越是容易暴露目标,再说,张锋为他而打人,他如果不尽力保护这样的朋友,他以后也良心不安。

“张锋,你这样灰溜溜走了,让我以后还怎么做人!你放心,只要不是杀人罪,即便查到你了,我都能给能给你拦下,不会让你受罪。你在哪?”

张锋犹豫片刻,说出他的地址,“我在火车站,大哥。”就象上次枪打银监局那样,他又跑到火车站,准备开溜。

常雨泽立即借口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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