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奇妙的香味把常雨泽唤醒过来,浓郁的香烟混合着淡雅的香水。常雨泽推开被子,先是看到大开的窗帘,窗外已是华灯初上,无数街灯如繁星般在黑夜里闪烁。

一个身姿优雅的女人坐在窗边的沙发上,静静的吸烟,香烟在窗外的夜色里明灭着。

常雨泽掀开被子坐起来,拧亮床头灯,柔和的灯光顿时洒满房间。

“醒来啦。”那女人扭头看着常雨泽,眼里充满着柔情和关切,正是范丽。

“你刚来吗,怎么不喊我呢?”常雨泽尴尬的说着,还好他没有裸身而睡。

“我瞧你睡得香,没有喊你。”范丽掐灭香烟,站起来,向着常雨泽款款走来,她长发拂肩,宝石蓝的过膝长裙如流水般的飘洒顺滑,深“v”字形的领口,露出大片雪肌,一条淡粉色的珍珠项链穿过她洁白颀长的脖颈,怜到好处的堆叠在雪胸上。她没有一丝一毫女警官的飒爽干练,而是一位柔情似水的美妇。

“看看杯子里的水凉不凉?给你沏好半天了,估计已经凉了。”范丽说着就打开电热壶的开关,壶里的水发出滋滋的响声。

常雨泽扭身拿起床头柜上的茶杯,大口喝下,“不凉,不凉,正好。”凉茶正解渴啊。

“我看你连房间里的酒也喝了,你是无酒不睡啊。中午饭没有吃吧。”范丽嗔怪说。

“啊,这个,我肚子不饿,刚好看见房间里有点酒。”常雨泽慌忙解释,他不怕她发脾气,却是害怕她关切的目光。

“我看你电脑也摆桌上了,怎么,还想办公?”

“不是啊,昨晚我闯那么大的祸,总得让你给厅里的领导说点啥吧。”

“雨泽,你还是不了解你姐。如果我不打算说出来,即便厅里的领导知道了也不会主动问我,他会让我全权处理。就象刘逢东相信你一样,我的领导也相信我。你认为我会主动向厅里反应你的问题吗?”范丽依靠在桌子边上,似笑非笑的注视着常雨泽,她似乎乐于欣赏他的尴尬,“傻瓜,我还是有这个能力,只要你没有打死人,不管有多少人往厅里反应,我都能给压下来。”

“我不想害范姐违背原则。”

“别跟我说官场白话,人都是有感情的动物,如果对亲人也没有私心,这个人就不是一个正常人。再说,你不就是放两下空枪吗,有什么大不了的。”范丽说笑着拎过来两个漂亮的手提袋,从里面取出一件淡紫色的t恤和一条深灰色的休闲裤,“试试,看大小合适不。”

常雨泽从床上下来,站在地毯上,拿起衣裤随便在身上比了比,又扔回床上,说:“正好,大小刚合适。”

“你的身高应该没有变化,就是腰围粗了,试试吧,我是照着你大哥的腰围小一号裁的。”

“现在就穿吗?我的警服好好的。”

“穿着警服上街,你当我的保镖啊。呆会我们出去吃饭,别再穿你那件几天没洗的破警服了。”

常雨泽除了窘迫还是窘迫,范丽还是当年那种语气,关心是关心他,可是她看他就象长不大的小孩子一样。常雨泽拎着衣裤,瞟了瞟她,似乎很难为情。

“或者你在床间换,我出去;或者你去卫生间换,我在床间呆着。”范丽看出了常雨泽的尴尬,笑吟吟的提出解决办法。

常雨泽当然不会把她赶出去,所以他选择了第二种办法,提着衣裤走进卫生间。

不得不说,范丽还是挺在意他的,十多年了,还记得他的身高,裤子的长短正合适,不过腰围稍微有点小,她还是错估了他的臃肿身材。

衣裤都是刚买的,上面还挂着标签,常雨泽取下t恤标签时特意看了看,品牌是英文译法,他没有听说过,价格是4999元。常雨泽的衣服都是徐虹替他买,她偏好国内的品牌,象染牌、利郎等,象t恤的价位一般是千元左右。徐虹,唉,怎么又想到这个无耻的女人!

常雨泽换好衣服走出来,说:“让范姐破费了。”

“别跟我客气,全当我在你店里的洗脚费。”范丽上下打量焕然一新的常雨泽,眸子里神彩亦亦,取笑他说:“这一身才符合你的体形啊。当年警校的那个小帅哥又回来了噢。”她虽然是倾情的看着他,可是她的言谈和眼神没有一丝轻浮,就象是大姐姐在欣赏她最中意的小弟弟。

“走吧,范姐,我们出去吃饭。”常雨泽虽然心无杂念,但是跟美丽的学姐独处一室,仍然是心生暧昧感觉。

“好啊,想毕你肚子饿坏了。”范丽随手从衣架上取下一条洁白披肩,搭在秀肩上,拎起古驰小包,当头走出房间。

范丽的车是宝马,正停在宾馆外左侧车位。二人走到车前,范丽把车钥匙递给常雨泽,笑着说:“你当我的司机吧,姐看看你郑州的街道还能记得几条。”

两人坐到车上,范丽问:“西餐还是中餐。”

“烩面,萧记烩面。”常雨泽来郑州喜欢吃烩面。他在郑州还不至于是路盲,记得附近有一家萧记烩面馆。

烩面馆还是老样子,用餐时间里面始终是人满为患,一份面要等十几分钟,或许等待也是饭前的消化剂吧。


状态提示:10范丽的安慰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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