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要娶许辞,太康帝又是眉头紧锁:“许辞这孩子天资聪颖,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他前途一片光明,本可以荣至丞相之位,我也是有意提拔他。可若是让琛儿娶了他,那许辞的前途岂不是都毁了。这么好的一个栋梁,却要被关在后宫之中,太可惜了,于国于他都不公平。”
普惠大师眼神闪烁,嘴角微不可见地抽了抽:“陛下,为了太子殿下,只能委屈许尚书了。”陛下,您真的想多了,您给他们赐婚,他们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觉得委屈。
太康二十九年,太康帝一纸诏书,赐给了太子李昊琛一门亲事,正是工部尚书许辞,全朝哗然。
许辞,居然是异军突起的新秀许辞!
男太子妃,居然是男太子妃!若是太子殿下登基,那许辞岂不成了大曜国历史上首位男后?!
可是太可惜了,许辞本来可以称霸朝堂,按他如今的发展,该是未来丞相的不二人选。他本来可以是地位超然、一人之上万人之下、受万民敬仰的国家栋梁。可如今因为一纸诏书,却要匍匐在男人身下,终日混迹在后宫之中,同那些妃嫔为伍,想想就可悲。
适时,许辞面色如常,无喜无悲。他和李昊琛同时跪地,叩谢隆恩:“谢陛下赐婚。”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耐力才忍住没有大笑出声,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还没等他们二人跟太康帝摊牌,太康帝居然主动给他们赐了婚!
太康帝低头俯视许辞的表情,看他面无表情,心中很是愧疚。他咳嗽一声,继续道:“许辞之母王氏乐善好施、宽容大度,朕甚欣慰,特封其为一品诰命夫人。”
许辞的眼睛闪烁了一下,又行了一个大礼,“谢圣上恩典!”
诸位官员却并不羡慕许辞母亲的封赏,他母亲并未有杰出贡献,缘何能得这等殊荣,不过是因为太康帝愧疚罢了。王氏虽是得了册封,心里还不知苦成什么样了,自己唯一的儿子成了被压的命,以后还要断子绝孙,想想就可怜。
众多官员朝许辞暗暗投了几枚同情的眼神,可怜这位天纵奇才,崭露头角不过两年,便被太康帝截断了翅膀。
太公府中却没有诸位大臣想象的那么痛苦,反而是欢欣鼓舞。
王氏拍着许辞的手,笑道:“你们这两个孩子,也是不容易。那日你过生辰时,太子殿下留宿你房中。我在外面听到里面的声音,便知道了你们的事情。若你们二人一男一女也好,可你们都是男的。若你们二人中太子殿下没有如此超然的地位也好,可他注定继承皇位、繁衍子嗣。我当时憋着不说,总怕造成你们的困扰。这几年过去,没想到陛下主动促成了你们的婚事,当真是可喜可贺!”
许辞回望着王氏,眼中露出感激之情:“母亲,是我对不住你。孩儿此生怕是无法让您抱得孙子了。”
王氏摇摇头:“我虽有遗憾,但世间之事,未必都能如意。你不给我生孙子,还有梓娴呢。我看梓娴这几日跟洛千雪打得火热,怕是好事将近。”
想起这一对欢喜冤家,许辞笑了笑,“也不知他们何时交好上的,竟然瞒着我们。”
太康三十年三月十八,太子殿下李昊琛迎娶男妻许辞,普天同庆。
是夜,太子殿下名正言顺揭开许辞的红盖头,红盖头下,许辞脸色羞红,眼神润湿,满含爱意的回望着李昊琛。
李昊琛幽深的眸子宠溺地望着许辞,今晚的许辞格外美丽动人,让他欲罢不能。
他端着两个酒盅走上前,递给许辞一个,轻声道:“当日我大战离去,曾许诺会给你全天下人都羡慕的婚礼。”
许辞接过酒杯,眼中泪光盈盈:“是的,你做到了,太子殿下。”
两人相视一笑,共饮下这杯合卺酒。
望着太子殿下俊美无俦的容颜,许辞想起当日回国之后,自己曾与李昊琛商议过如何向家人坦白二人关系。李昊琛想了想,便让自己稍安勿躁。
此事过去没多久,普惠大师便进京面圣,之后便有了赐婚一事。
许辞想到什么,突然痴痴笑出声,他钻进太子殿下怀中,腻声道:“太子殿下,你到底跟普惠大师说了什么?”
太子殿下点了点许辞可爱的小鼻子,“就你聪明。也没说什么,只是修书一封,告诉他你我真心相爱,若是得不到成全,便大杀天下什么的。”
想象着普惠大师看到这封密函时脸上的表情,许辞哈哈一笑,在李昊琛怀里扭动着:“太子殿下,你好坏。”
夜色正浓,正是好时光。李昊琛用内功打掉烛火,轻轻伏上了许辞的身体。
大曜国,南关,颍州
太康二十八年,费远征死去没多久,四皇子李昊晟便被封为宣海王,封地颍州。
这日,李昊晟忙完政务,遣退下人,打开地牢慢慢走了进去。
偌大的地牢中只关押着一人,那人曾经短时间内叱咤大陆,掀起了一番腥风血雨。更是因为那人,整个大陆的格局都发生了变化。
李昊晟眼中暗藏冷光,牵起缠绕在一边的锁链,拽了拽。只见顺着锁链,一人从昏暗的深处跪着像狗一样爬到李昊晟面前。那人低着头,匍匐在李昊晟脚下,低声道:“主人,您来了。”
李昊晟看到这样毫无尊严的宇文天成,心中一阵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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