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笑的勉强,道:“侄女的嫁妆俱在西厢,我们不妨去看看吧。”其他妇人应和,气氛这才活络起来。

到西厢看了嫁妆,众人自然要添妆。女眷们或添些衣料布匹,或添些金银首饰,不一而足。方老夫人添了一对青瓷汝窑瓶,大夫人添了一对金镶玉的镯子,方氏添了一套红宝石头面。倒是沈氏,有些不好意思道:“槿儿她舅舅和我说了,孩子母族只一个舅舅,我们又在南边,经年不见,此次外甥女出阁,当……多添些东西。”又偷看了方家众人一眼,好似怕她们不开心。

说着,让几个粗使婆子抬了两个箱子上来,一个箱子较小,打开一看,只见里面放着一套上好的文房四宝和一把光彩耀人的宝剑。沈氏道:“这文房四宝据说是前朝大家顾远之用过的,槿儿她舅舅费了好大力气才集齐,此人诗画双绝,我记得槿儿他娘有一幅顾远之的塞外行旅图,不知还在不在?”大夫人瞬间脸色惨白。沈氏又道:“这把剑是槿儿她外祖父当年用过的,也是一把古剑,名为含光。这些将来送给外甥女婿,倒也相宜。”

又命人打开另一个箱子,只见里面有:两幅画,一个双面绣的炕屛,一个玉观音,以及一个乌木雕的昭君出塞图。沈氏自己打开画轴,脸上得意,口中谦虚,道:“这画是我那不成器的大儿子自己画的,一幅是瘦西湖的出水芙蓉,一幅是平山堂的秋色。”众人中有见过世面的,见两幅画的落款是“寒山先生”,惊问道:“这莫不是人称千金一画的寒山先生?”沈氏摆手:“他不过是画了几幅画,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沈氏接着道:“这炕屛是扬州有名的绣娘莫姑娘绣的,她本是大家子出身,绣品最是雅致不过。玉观音则是未远大师开的光,大师乃妙慧师太的师傅,最是灵验的。至于这乌木雕刻则是我家老二自己刻来给表妹贺喜的。”

沈氏看着方氏一家难看的脸色,补了一句:“我们家寒门蔽户,也没什么好东西,比不得贵府底蕴深厚,还望勿要见笑。”

庆国公府一家一时沉默,旁边的族中女眷有心解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陈王太妃扭过脸去,肩膀微微抖动,艰难忍笑。

忙碌的一日过去,送走宾客之后,庆国公府从主子到奴才具都觉得疲惫不堪。

方槿在西厢看着沈氏送来的东西,秋水和落霞则把别人送来的添妆分门别类装箱。今日沈氏的作为落霞绘声绘色地讲给了方槿听。

突然,方槿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回头一看,见金枝抱着一捧鲜花过来,笑道:“小姐,我娘刚刚来了,给小姐带了些花,放到屋子里也好看些。”

方槿道:“是很好看,你插到花瓶里去吧,替我谢谢你娘。”

金枝笑着应下,转过身去却红了眼眶,刚刚自己的娘借着送花的机会,跟她反复说着今日安乐侯府送聘礼时的风光,叮嘱她一定要讨好三姑娘,将来好混半个主子去当。可娘哪里知道,自己的满腔少女情思都只寄托在大少爷的身上。而且大少爷对自己也不是没有情意,若不是大少爷开口问夫人要自己,自己也不可能被大夫人打发到三姑娘这里来。她根本不想去给安乐侯做妾,那不过是个fēng_liú种子,哪比得上大少爷。

金枝回头看了一眼西厢,默默下了决心。

第二日金枝装作无意的样子在落霞面前掉了一只耳环,落霞捡起来一看,叫到:“这不是小姐的东西吗?怎么在你这里。”

落霞拽着金枝到方槿处说明缘由,方槿见金枝低着头一语不发,道:“送她去大伯母那里吧。”

见二人远远的走了,方槿对秋水道:“难为她了。”

金枝被打了十板子,发落到针线房去了。大夫人本有意给方槿再添两个丫环,方槿拒绝道:“多谢伯母好意,只是昨天舅母也给侄女送来两个丫环,如今我这里已经够使了。”

说着,就见两个飒爽利落的女子进来给方槿行礼。方槿介绍道:“我刚刚给她俩起了名字,一个叫疏影,一个叫暗香。”


状态提示: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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