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是在其他地方,那么一扇房门被打开那根本不是什么事。
但是这里是梁孝义家,而那扇被打开的房门是梁孝义卧室的房门,这就很不正常了,因为不管是昨天上午还是今天,不管是暖暖还是梁孝义的孙子外孙,反正只要其他人进入那间卧室之后,房门都会立刻关上。
就连中午那会儿中年管家把饭菜端进来之后,梁爷爷也是很快就把门关上的。
就算是想要给房间通通风换换气,梁爷爷也只是打开了南北向的两扇窗子。
虽然暖暖不明白梁爷爷为什么总是那么急着关门,但是她知道梁爷爷是不会让卧室的门敞开这么长时间的。
再加上之前听到了玻璃破碎的声音,暖暖判断,一定是出事了!
暖暖很担心,她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上楼,来到房门口。
“梁爷爷,我刚刚听到玻璃砸碎的声音,出什么事了吗?”暖暖一边问一边走进了门,当她看清里面的情况后她愣住了。
只见面色异常红的梁孝义正站在茶几边,他的手上还抓着一个,不,应该说是半个破损的茶杯。
在梁孝义身前,可以看到茶几上的玻璃已经碎了,碎玻璃溅的到处都是。
在已经损坏的茶几另一侧,站着一个穿着打扮都很干练的短发女子,跟梁孝义泛红的脸色不同,短发女子的脸色异常白,说那是惨白也不为过。
虽然暖暖对短发女子很陌生,但是她猜想这个短发女子应该就是梁爷爷上午跟她说过的梁怀琴。
不过,为什么比起正在装病的梁孝义,梁怀琴的脸色倒更像是生病中的病人?
当暖暖因为看到这样的场景而愣住的时候,房间内的两人也因为暖暖的忽然出现而愣住,并且纷纷把视线投向暖暖所在的门口。
一时间,门内门外的人都有一些尴尬。
暖暖是因为在别人祖孙对话的时候忽然闯进来而感到尴尬,而那对祖孙大概是在为吵架被外人看到而感到尴尬吧。
因为尴尬,三人都沉默了。
打破这个沉默的,是带着三名家政大妈来打扫地上碎玻璃的中年管家。
“暖暖小姐,你来了。”中年管家跟暖暖问了好,随后便让三名家政大妈去打扫梁孝义和梁怀琴中间的茶几碎片。
中年管家的声音使得梁孝义和梁怀琴都回过了神。
梁孝义冷哼一声,不再看梁怀琴而是笑嘻嘻地看着暖暖说:“暖暖,你怎么才来,快过来,我们继续中午的话题。”
“啧啧啧,爷爷,您老人家有空跟一个外人聊天,怎么就没空跟我聊天呢?”梁怀琴皮笑肉不笑地说,“还有,爷爷你还说你病得很重,你这是病得很重的样子吗?就你刚刚砸碎茶几的那个力气也不像是生了重病的人,更何况你还能跟一个外人聊天聊到中午!”
梁怀琴往旁边走了几步,她坐在了沙发椅上,一字一顿地说:“爷爷,你装病想看我们笑话是不是?”
梁孝义没有理睬梁怀琴,他就像是把梁怀琴当成了一个不存在的人似得,直接走到暖暖面前,拉着暖暖便来到了另外的沙发椅上坐下,“好孩子,你中午去哪儿了?”
梁怀琴很不满,她大声地咳嗽了几声希望以此来引起梁孝义的注意。
可是梁孝义依旧视梁怀琴为无物,“好孩子,刚刚没找到你,我差点以为你没跟我说一声就走了。”
“……”暖暖无语,她不知道现在是该接着梁爷爷的问话往下说,还是该提醒一下梁爷爷让其注意梁怀琴的话。
梁怀琴气得脸都红了,那抹红在她苍白的脸上显得是非常明显,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暖暖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梁怀琴倒是有话要说,而且还是很多话,“爷爷,你告诉我啊,你现在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之前不是说茉莉传媒就先交给我们几个晚辈打理吗,你不是说要先看看我们的能力,然后从我们当中选出能力最高的做你的继承人吗,你不是说你不会重男轻女的吗?”
“爷爷,你那天说的那么好,可为什么你现在却给怀忠他们不顾我意愿擅自行动的权利?”
“爷爷,你倒是说话啊,难道被我戳穿你没有生病,你就不理我了吗?”
“爷爷,你难道不觉得你装不装病都一样可以测试我们的能力吗,其实我觉得你不装病或许还更好一些,因为那样你可以亲自来监督我们。”
“爷爷……”
终于,梁孝义开口了,“暖暖,你怎么不说话?”
然而梁孝义还是没有理梁怀琴,他这次开口只是因为暖暖很久都没有回答,所以他出声提个醒罢了。
暖暖很无奈,只好先回答对方的问题,“梁爷爷,我这几天在创作《扶摇》的插曲,我中午回了一趟家把我的曲子带来,我想听听你的修改建议。”
暖暖此话一出,梁孝义还没来得及接话,梁怀琴便率先开口,“你这个贱人,我跟我爷爷说话,你插什么嘴?”
这一次,梁孝义终于理睬梁怀琴了,“怀琴,你怎么说话的,快跟暖暖道歉!”
“道歉?我为什么要道歉?”梁怀琴不屑地看着暖暖说,“哦,我明白了,看来《扶摇》换演员那件事不是怀忠他们的主意,而是这个女人吹的枕边风啊!”
“怀琴!你给我闭嘴,别什么都不知道就乱说!”梁孝义怒瞪梁怀琴。
“对对对,我是什么都不知道,但这难道不是因为爷爷你什么都不跟我说吗?”梁怀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