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锐给端端安排了一顶营帐,就离王爷的帐子不远。这回的差事嘛,办得还算不错。
毕竟是行军打仗,到处都是松明火把。端端怕火,总是躲得远远的。可是,这么冷不丁的远远看去,一大片都是燃着的火把,其实还挺漂亮,像星子似的。
庄王爷将信纸放在火上燎了,神情没有什么变化。无非就是小凉国那边委婉催援。小凉国是大昌西边的屏障不假,可大昌也不傻。小凉国国君信中言辞恳切,把形势说的十万火急,言外之意无非就是让大昌的援军快些到。庄王垂眼拨弄了两下烛火,以小国寡民为由,想把大昌推到风口浪尖上去,他小凉退居二线战场?王爷冷笑,算盘子打得未免也太响了些。
张锐进来,“王爷。”
“她人呢?”
“就在您左边的营帐里。”张锐说,“信上说什么了吗?”
帐外一队巡逻军经过,影子投在帐门上,很快便就过去了。庄王爷收回拨弄烛火的手,“无须理会。行军照常。”
王爷这么说,张锐也只能点点头。
“还有何事?”
杵着不走,有话也不说,庄王爷见不得黏糊的人,有些不耐烦。
张锐哦了一声,挠挠头皮,“爷,您不觉得女人该哄哄吗?”
王爷想了一阵儿,“不是已经哄过了吗?”
张锐:吐血!
“王爷....您那叫什么哄啊?”张锐心里吐槽:哦,说句给她点吃的就叫哄啊?
王爷想了想,觉得好像确实不大妥当,兀自点点头,“本王知道了,你下去吧。”妈的,受委屈的明明是本王好吗?
张锐挠着头皮出来,您知道什么了?咋的我不知道呢?
今儿天气不错,入了夜,满天的星星。
只不过有人没心情欣赏,端端托着下巴还在想当火头军的事儿。她还真够可以的,别人听过了也就听过了,根本没放在心上,她自己当了真,琢磨的还挺认真。
庄王爷掀开帐子出来,略微皱着眉头。两步就走到她的帐门口,想也不想,一把掀开帐子就进去了。
人家想得正出神呢,忽然涌进来这么一个大高个子,云端惊得一抖,“你,你怎么进来都不打招呼的啊?”
王爷一点都不是个会客气的人,瞧了她一眼,“本王的地界,需要跟谁打招呼?”
端端捂着嘴笑,这语气好熟悉啊。
“笑屁!”
好了,你一句我一句,俩人就和好了,这不皆大欢喜了吗?
王爷见她笑就来气,“你别忙着嬉皮笑脸,本王有话要问你。”有点儿秋后算账的意思。王爷走到她身旁,挨着她坐下,横眉竖目的,“你给本王说说明白,你那是什么意思?还敢留字条离家出走?是不是本王平日里把你惯得没章法了?”
王爷,你还记得你是来哄人的吗?
端端扣着袖子上的素花儿,一会儿就被他训得瘪了嘴:就知道说我,你还把我的东西送给穆疏了呢!
想起来这个,她就梗着小脑袋不服气,暗搓搓的顶嘴,“谁让你把我的东西随便送人的?而且还是你的旧情人。”
她嘀咕什么,庄王爷没听真切,他皱着眉,“说什么呢?大点声!”
她趴在案几上,一大滴泪珠子掉下来,打在手背上,嘴里含含糊糊,“我讨厌你,你这人太坏了...”想到伤心处,姑娘一抽一噎的说不出话来。
王爷见她哭这就纳了闷儿了,女人真是水做的,一动就哭。他扳过她的身子,深谋远虑的眸子盯着她。怎么说?直接说?
罢了,直截了当吧。
王爷清了清嗓子,“咳,那什么,你那日的提议不错,本王采纳了。”说话间,王爷的脸虽然不白,但是能看出他的脸红来。还真是铁树开花,难得一见。
“什么提议?”她睁着大眼问他。
什么提议?
感情他表白了半天,没人听得懂是吧?
庄王爷顿恼,“不是你说要给本王做王妃的吗?你说什么提议?”
端端眨眨眼,仰着脖子,小嘴儿一张一合的,“你...你不是说,不行吗?”
“哼。”王爷撇开脸,“此一时彼一时!”
现在轮到云端找他算账了,“那穆疏怎么办?”
王爷说话突然高了几个音调,“有她什么事?”
“你都把我的玉扳指送给她了。”她反驳。
“你说什么胡话呢?本王吃饱了撑的没事干了?”王爷真是觉得她无理取闹、莫名其妙了。
端端一听,眼睛顿时亮了,手掌立马伸到庄王面前去,“我要看看,我给你的扳指。”
“你...”王爷真是一点*都没有了,本来嘛,糙汉子好不容易有点心事藏在心里了,临走时眼见桌案上放着她送的扳指盒子,谁知道他就鬼使神差的带走了那枚玉扳指。
睹物思人?当时马背上的庄王爷想想自己临走前的行为,被自己酸倒了两排大牙!
大军出征前,庄王饮了碗赠别酒,酒气上头,觉得自己何时变得如此窝囊了?随手一塞,便将云端送的扳指不知道塞到哪里去了。
王爷闭着眼睛说瞎话,“在本王营帐里,明日再拿给你看。”
她还不死心,“穆疏手上有一枚一模一样的,她说是你送的。”
王爷挑眉,“然后呢?”
眼光躲躲闪闪的,“....被我给砸了。”
王爷脑门子上的青筋一跳,“你就为这离家出走?!”司徒翰绝口不提“回”净一观。
这就是两个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