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芸秀先是惋惜,随即一阵警觉,这么贵重的兰花被弄坏了,不知道夫人会不会生气,这么想着,她的脚步便要往外走。
这时却听见不知道为何传来一声尖叫。
紧接着,周围涌上了许多人。
柳芸秀心中一惊,心知不好,反而不着急走出去,而是在原地站好,静观其变。
“出什么事了?”有人看见柳芸秀,问道。
旁边有人说:“呀,这花被人弄坏了。”
威远侯夫人也来了,看到这株花,脸色一变:“这是侯爷最钟爱的猴脸兰,只有一株,及其难得,原本是要拿到宫里——”
威远侯也是喜欢兰花之人,所以才会收集这许多兰花,便也让威远侯夫人顺便举办了兰花会,这要是知道最钟爱的猴脸兰被弄坏了——
柳芸秀见威远侯夫人脸色不好看,便知道这兰花有多贵重了,心中也是很着急,低头看了看,却忽然看到花盆旁边有一个碧玉耳环,她心中大喜。
这耳环她可是记得,正是当日杨建在玉珍坊给之韵买的耳环,还是柳芸秀挑的呢。
“我才刚进来,倒是没注意到这株兰花,看起来真是很贵重,不过,这样子倒像是有人不小心弄坏了。”柳芸秀装模作样地弯身观察着,似乎不知道此刻所有人都怀疑她,反而轻描淡写的将嫌疑抛向未知的人。
“呀,这耳环?定然是刚才有人弄坏了花,不小心将耳环拉下了。”柳芸秀低头将耳环捡起来,仔细端详。
突然脸色大变:“呀,这耳环,韵姐姐,这不是你的么?”
她似乎像是慌乱中说出来的,并不想将之韵供出来似的:“呀,我说什么呢,韵姐姐怎么会这么淘气——”
她似乎左右为难的样子,然而刚才章之月的举动,让众人早就相信之韵是贪玩的,也就认定了之韵才是弄坏花的。
这时,却又听柳芸秀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略带微喜道:“对了,并不是韵姐姐,我记得姐姐已经将这耳环送给这丫环了,是不是,春兰,这花是你弄坏的吧?”
说是询问,却实际上是要春兰承认。
威远侯夫人松了一口气,最开始知道是柳芸秀时,她还有点难办,这花虽然珍贵,但也不好拿人家秀开刀,后来变成章之韵,仍然是不好办,直到最后柳芸秀指定了丫鬟春兰,她才放心。
这盆花再珍贵,她威远侯府却又赔得起,只是,这威严却不能失了,她相信章府不会舍不得一个丫环。
春兰吃惊的看着耳环,之韵也是奇怪,连忙看向春兰,春兰摇头:“我扔了。”那天见这耳环给姑娘惹了祸挨了夫人的骂,她一气之下便扔了耳环,后来后悔又回去寻,却不见了,想必是被人捡了去。
她哪里知道是被之芳捡了去呢,而之芳也是为了有备无患才捡了耳环。
今日,她进入楔圃将猴脸兰破坏,原本想陷害柳芸秀,后又想柳芸秀恐怕不是那么好就范,恐怕会想办法解脱,让她自己想办法,倒不如帮她想办法,于是故意将春兰的耳环扔在地上。
这样,柳芸秀自然会用这最快的方法解脱,然而即使这样,恐怕人们第一印象还是会觉得她弄坏了,而且她若说出之韵,则显得有点不姐妹情深,对形象也是有损害。
而且,这下子柳芸秀和章之韵之间也会有芥蒂,柳芸秀定会以为自己被章之韵陷害,而章之韵会气氛柳芸秀将她供出来,这样,以后两人相斗,自有渔人得利。
其次,章之韵此次定然不得不失掉一个得力丫鬟,名声估计也没了,这正可解了章之芳刚才在诗会的气。
如此,一石三鸟,岂不妙哉。
此刻,柳芸秀仍用眼光压迫着春兰,春兰连连摇头,柳芸秀又问道:“那你刚才是不是在这里面?”
章之芳微微一笑,也稍微碰了一下春兰,将她手中的画碰了下来。
柳芸秀捡起一张道:“这是什么?你还敢说刚才没有在这?”
这件事春兰却不能否认,然而一旦此事认定,那么任谁都会觉得就是这个丫环弄坏了花。
章家自然希望只交出一个丫环便了事,不能就这么得罪威远侯府。
柳芸秀道:“韵姐姐,如今这丫环作了这事,你看这么办?”
这话就让人觉得她顾及姐妹情感,所以帮助姐姐用丫环了事,而且又主动给姐姐一个机会挽回面子。
有些夫人便暗自点头,觉得这姑娘真是不简单,做事周全。
附近一直偷偷观望的周锦荣,此刻都不禁要对这柳芸秀拍掌了,果然与他印象中的镇定完全符合(其实他不知道以前都是乌龙),这么慌乱情况下居然能找出破绽,转嫁他人,倒真是本事。只是——心中总有一点违和感。
章之月这个时候说道:“姐姐,这也不是你的错,你从小就父母双亡,身体不好又在外地养病,才惯得这贴身丫环没规没举。”
卢氏简直爱死自己的闺女了,总算说了句对的话,如此一说,纵使众人觉得之韵不对,却也不会觉得是章府教导不力,而这丫环也不是章府的。
只是,如此一来,章之韵在夫人秀的眼里,不但是无父无母无教养,而且身体还不好呢。
章之芳却一脸情深,颇有同病相怜又不得不壮士断腕的意思:“姐姐,我知道你们有主仆情意,只是这规矩不能破了啊,你就——”
几乎欲哽咽,倒是比之韵还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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