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也许稚嫩但一定会很有底线和原则的孩子。
很奇怪,章柳想,也许自己和崔尚昆一样,都算不上一个好人,但是却为什么每次看到这些“好人”,那些芸芸众生、庸庸碌碌的凡人不经意见流露出的善念,却还是会觉得很温暖呢?
天晚了,章柳不放心杨心语一个人回去,让老钱载着自己和杨心语一起走,顺路给杨心语送回家,然后他自己回家的路上,章柳给冯姐打了电话,他对接电话的冯姐:“冯姐,你别多想了,安心给贝贝治病,钱的事情不用担心,咱们家的孩子,不用考虑缺钱的事情。”
在医院陪着贝贝住院的冯姐,颤抖着握着电话,听着电话里传来的章柳那带着刚成年的少年尚存稚嫩的清脆嗓音吐出的每一个字,哭了。
默默的哭泣颤抖,冯姐知道自己在给章柳添麻烦,章柳的辛苦她看得见,她是跟着章柳从在那个狭小的还需要打地铺的小房子里,一路陪着走到今天的,她知道章柳赚钱不容易,但是她说不出拒绝章柳帮忙的话,因为一个“不”字出口,等于是判了贝贝的死刑,因为她自己是绝对负担不了给贝贝治病的庞大医药费的。
她是一个母亲啊,她怎么做得出判自己的儿子“死刑”的事情。
可是,可是……
捂着嘴哭泣的冯姐却在心里疯狂的怨恨自己,她止不住的哭泣,她听到章柳说出“咱们家的孩子”这几个字时,她好怨恨自己,她忍不住的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