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岳母过来也行呀?别再累着。”

他说着顺手从蒋英手里接过若兰。

刘若兰无奈一笑,“你这阵子可真是忙晕了,把这事儿都忘了?”

见沈伯谦还是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自己,刘若兰摇头道:

“眼看就是三月节,我们自然要回家祭拜祖父还有公公、婆婆,这阵子雨水多,我们这一来一回恐怕要耽搁几天,衣服总要多收拾几件的。”

沈伯谦一拍脑袋,“哦,对对对对对,你看我真是糊涂,幸亏有你在。”

夫妻二人携手坐下商量了一下,打算明天一早出发。

不过,眼下正是初春时节,天气转暖,草长莺飞。

沈家后山上各色果木也到了开花的时候,头茬儿的新鲜瓜菜也该下来了。

所以沈伯谦就提议说,这次回去扫完墓,顺带着多住上一段时间,散散心,尝尝鲜儿。

他这么说,一是为了若兰,二也是为了自己。

自打若兰怀孕,沈刘两家如临大敌,个个都紧张的不得了。

就连一向纵着女儿的刘老爷也千叮万嘱的要女儿好好在家里养胎,千万不要出去乱跑。

可若兰自小在外头跑惯了,是极不耐烦闷在家里的。

可她一向知道轻重,自家相公又是万中无一的好,所以就算是觉得有些烦闷,也从来没说过什么。

但几个月闷在家里,任是谁都觉得难受。

加上孕妇内分泌变化带来心理和情绪上的改变,她虽然不说,但身边人还是能感觉的到她情绪上的波动。

所以沈伯谦就想着,趁这祭祖扫墓会李家坪住一阵子。

起码村里地方大,也不用整天呆在家里,每天在山下走一圈,多呼吸呼吸负氧离子,对孕妇和孩子都好。

不过,除了为自家媳妇考虑外,沈伯谦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他活了两辈子,最忙最累的就是这阵子了。

不是身体累,是心累。

生意上的事情他虽然能做,但内心深处真是没什么特别的兴趣。

老实说,这还不如让他在家里研究研究冶铁、学学酿酒、想个新菜式或是研究改良一下草纸来的有意思。

他上辈子到死也没正经工作过,干什么都跟玩儿似的。

反正家里有钱,他也不是个当公仆的材料,家里也没指望他光宗耀祖。

高中之前,爹妈各忙各的,对他一直是放养状态,外公更是对他无底线的宠爱,他基本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别人说他没定□□玩,可外公从来都是一句话:

“又不指望他青史留名,家里又不缺钱,只要不作奸犯科,小谦爱干嘛就让他干嘛呗~”。

老一辈都这么说了,沈伯谦的爹妈更是没二话。

后来外公过世,爹妈也习惯了不严管他,基本他还是爱干嘛干嘛。

况且俩人也清楚,自己儿子虽然爱好比较广泛,好奇心比较重,但还是心理有数的,那些毒啊、赌啊什么的,是从来不沾。

再说了,他玩儿也不是白搭功夫的,隔阵子也能鼓捣出一些东西,而且做出来的东西也都挺好的,有些还被学校收藏了。

这就不错了。

但也的的确确的,沈伯谦上辈子活了二十大几,除了支教之类的义工活动,真没有正正经经的上过班,兴趣来了拉几个同好研究东西完全是出于个人爱好。

这几个月可以说是他两辈子最忙最累的。

生意上的事情还好。

虽是初次接触,但他是站在千年后巨人的肩膀上,理论知识够丰富,又有层出不穷的新方法。

几个月下来,刘家商行上到大掌柜,下到小学徒,都对这位凭空杀出来的举人姑爷,交口称赞,心服口服。

沈伯谦觉得累累,主要是得跟形形□□的人打交道。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这大概是他最不喜欢的事情之一,尤其是那些来想分一杯羹的同行,还有那些想要多拿孝敬的各地势力。

个个都有一万个心眼子,话里有话是最基本的,那真是一举一动都在跟你绕弯子,下绊子。

况且,刘家如今独占新式织染技术,多少人盯着呢。

沈伯谦幸亏是上辈子家里一政一商,他自小见惯了父母打太极的功夫,耳濡目染也学了一些。

以前是没机会,他也不愿意施展,现在用出来倒是正好。

但是这是真累,有时候随便聊次天他脑细胞都不知道要死了多少。

加上这次回来又碰上星行老和尚,这更是让他压力山大。

索性趁着三月节清明,也趁着这阵子没什么重要事情,他偷个懒,陪着老婆休息几天。

古人不也说了嘛,一张一弛方为文武之道。

毕竟把全副精力投入在自己并不感兴趣的事情上,日子短点还有几分体验生活的乐趣,日子一久......简直就是折磨。

所以说,自己这个媳妇真是娶着了。

儿子,闺女,快点出来吧,你爹快扛不住了,你妈也闷的够呛。

要不说术业有专攻呢,这人就得认清内心,找到自己喜欢的事儿,不然怎么能高兴的起来?

跟媳妇商量好,吃过晚饭,沈伯谦又跑了一趟刘宅。

跟岳父刘老爷交代了一下,万一有个什么急事儿,岳父也能帮忙先料理料理。

刘老爷一向对这个女婿喜欢的不得了,况且生意上的事他都熟,自然是满口答应,还让管家收拾了一些东西让沈伯谦带回去。

沈伯谦带着岳丈给的东西回家,又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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