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郎生用指节扣了扣我的脑袋,“说穿了,还不是你不信我?”
我扯了扯他的衣袖,“宋郎生……”
他别过头去,“哼。”
我摇了摇他的手臂,“驸马……”
他闷声置气道:“公主不是不信我?怎地此刻却又不问我两年前发生何事?不问我为何与前朝余孽密会?不问我为何勾结夏阳侯,不问我为何会与风离为伍?”
他说到此处,我却猛地想到另外一事,“有件事,你一定要如实告知我真相,绝不可再欺我瞒我。”我将藏在匕首中的解药倒在手心,“修竹说你为了拿到解药,与聂光做了交易,究竟是何交易?”
他微微蹙眉,我见他不回答,心头一揪,“你是否答应他什么不愿答应之事了?他是否想让你做什么替死鬼,该不会还给你服下什么毒药了吧?”
宋郎生然捏了捏我的腮帮子,“公主的想象力还真是一日千里……”
我直视他道:“不要顾左右而言他。”
“我看去像那么容易受人所制么?”宋郎生眼角微微弯着,“没有,请放宽心。”
“那……聂光怎么可能……”
“我只是告诉他前朝皇室秘传的百家姓罢了。”宋郎生沉静一笑,“我知道,那是打开秘藏的关键,虽说这两年,聂光与风离都曾旁敲侧击过,我一直装作不知……如今,只怕聂光想不到风离早快了他一步,从你这儿找出了开启石门的方法……”
我怔住,心中疑虑更甚,“你早知道前朝密地的存在?你是如何得知的?你爹当年……明明未将那密地之所告知于你,所以才会被风离灭口,武家才会惨遭灭门……还是说,你一早就知道自己前朝皇嗣的身份了?”
宋郎生欲言又止,道:“公主……当真想知道真相?”
“是。”我道。
“阿棠。”宋郎生深深看了我片刻,望着我,“告诉我前朝秘地存在的,不是别人,是皇上。”
我浑身一震。
“告诉我我爹君锦之乃前朝瑞王的,亦是当今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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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不知该做出什么表情,宋郎生极其缓慢的眨了眨眼,“就在两年多前,我将公主从陈家村带回京城后不久,彼时皇上大病未愈,有一日单独召我入御书房,他同我说,太子已将我爹是谋逆案的君锦之之事告之于他。皇上问,‘对此,你还有何话可说?’”
那个时候的宋郎生,早已料到这一天的到来,他更知父皇不可能会放他生路,唯一放不下心的人,也只有我而已,所以他说:“臣,无话可说,只求皇上不要迁怒于公主,公主对臣之过往全然不知情,若皇上能私底下将臣处决,那是再好不过。”
父皇沉默了许久许久,然后缓缓地问:“宋郎生,你可知君锦之,究竟是什么人么?”
宋郎生疑惑的抬起头。
父皇告诉他,君锦之正是前朝赫赫有名的瑞王。见宋郎生不信,父皇淡然的让他打开好几箱前朝旧物,其中不乏瑞王的古玩字画,那些本是父皇夺取江山时侵占皇宫的战利品。
宋郎生岂会认不出他爹的字迹。
父皇说,当太子告诉他的时候,他一点儿也不惊讶,知道是为什么吗?因为,他早就知道,他的宝贝公主所嫁之人,究竟是什么人。
宋郎生问父皇:“这些事连臣自己都不知情,皇上又岂会知悉的如此清楚?”
父皇让宋郎生打开最后一个箱子。箱子里装满了画卷。
宋郎生展开画卷,一幅幅画中人皆为一人,正是他的母亲。
他不可置信的望着父皇,父皇的眼中竟有几分苦涩之意,“你母亲本名温楚,淮南蔡县人,是朕……年少时,未过门的妻子。”
父皇,讲了一个故事。
故事里的少年与少女是青梅竹马的玩伴,少女是那个镇上最美的姑娘,有许许多多的男子都对她倾心不已,而她独独爱慕那个少年。只是造化弄人,待那少女过了及笄之年,当朝最有权势的瑞王途经淮南看上了她,并强要了她。
少女失去贞洁,痛不欲生,再无颜面对少年。她本欲寻死,却在她发现自己怀了瑞王的骨肉后,决定诞下婴孩。
少年知道了一切,没不愿自己心爱的女人生下别人的孩子,他悄悄在她饭菜里下了堕胎的药散,没料想,那药不仅令她失去了腹中的孩子,大夫说,她这一生也不能拥有属于自己的孩子了。
那份属于他们的爱,也因,走到了尽头。
后来,少年被征兵入伍,离开了蔡县,时隔多年再回故里,听人说,当年就在他离开后不久,瑞王再度归来,带她离开了蔡县。
那之后时过境迁,他打下了这片江山,登基为帝,都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少女。
唯有每每午夜梦回,心痛难忍,将思念寄情于画中。
直到有一日他微服私访,在京城中一个小小的茶馆,与她重逢。
他喜不自禁,欲诉多年相思之情,却发现她与她的夫君举案齐眉,甚至有了一个儿子。
如前朝瑞王那般fēng_liú人物,愿为了那个少女抛却所有,而今改朝换代,她依旧守护在他身边,那情义早已非外人所能动摇。
他回宫后派出人手调查他们,不仅查出君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