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没电已经自动关机,江誉行用车载充电器充了一会儿电就开机给徐依怀拨电话,耳边一直响着乏味的乐声彩铃,但总是无人接听。他干脆扯掉蓝牙耳机,方向盘一拐就往秦宅的方向驶去。
这路上,江誉行都暴躁,车子被快得飞快,好几次都几乎要超速了。恍惚间,他又好像变回了十年前的自己,狂妄任性,为所欲为。自从遇上徐依怀,他觉得他修炼了这么多年的理智和冷静,好像被摧毁得片甲不留。
昨晚跟徐依怀所发生的一切,江誉行大部分记忆都是模糊的。他记不起是怎么缠绵,也记不起是怎样结束的。他只能从旁人口中得知她哭得很伤心,最后还被秦征带走了。他尽管清楚金斯斯肯定会添油加醋,但还是不可抑制地动怒。
抵达秦宅后,江誉行随便逮了个佣人就问:“徐依怀在吗?”
佣人犹犹豫豫地点头。
“她在哪里?”江誉行又问。
那佣人还没回答,听见外头动静的秦征已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见了江誉行,他连装也懒得装,直接给人脸色看:“江少终于酒醒了?不知道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昨晚接到关磊来电时,秦征正吃着月饼赏着月,听闻徐依怀那边出了点状况,他的反应大了点,引得全家人都看了过来。在父母的追问下,他便把实情说了出来,至于是什么状况,他亦尚未了解。
赶到江家的度假屋时,秦征低调地穿过人群,找到了关家兄妹以及徐依怀。徐依怀低着头,很安静地坐在关娅身旁,她身上披了一件精巧的绣花披肩,他一眼就可以看出披肩是外借来的,因为那并不是她喜欢的风格。
室内的空调适中,秦征不认为徐依怀披着披肩是为了御寒。他拉下了脸,继而问关磊:“阿行呢?”
当时关磊的表情变得很奇怪,他简短地回答:“醉了。”
度假屋内到底是人多口杂,秦征也没有多问,带上徐依怀就从侧门离开。上车以后,他才认真地端详着徐依怀的脸,发现她的鼻尖和眼睛都有异样,于是就问了句怎么回事。
闻言,徐依怀的眼泪就哗啦啦地流。秦征慌了,连忙抽出纸巾塞到她手里。徐依怀什么也不肯说,她这种状态,他也不忍心追问。
在她擦眼泪的时候,覆盖着她肩颈间的披肩露出了一小片空隙,那片白皙的肌肤微微红肿。秦征不可能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更不可能不知道那是怎么造成的,他手背上青筋泛起,忍了又忍才按捺住内心的暴动。
看见徐依怀这副样子,秦征不放心送徐依怀回她独居的小公寓。他本想将她带到他那边住一晚,让她冷静一下。恰好母亲又来电询问徐依怀的情况,他便干脆将她带回秦宅。徐依怀只哭了一会儿,接着就不吵不闹了,他说带她回秦宅,她也顺从地答应下来。如果预料到江誉行这么快就上门要人,他肯定会把徐依怀藏得严严实实的。
江誉行没有搭理秦征那阴阳怪气,他又问了一遍:“徐依怀在哪里?”
秦征双手插-进裤袋里,随口说:“怀怀还在睡觉,你就别打扰她了。”
江誉行权衡了半秒,最终举步往楼梯的方向走过去。秦征反应过来,立即将他拽住。他反手擒着秦征的手臂,眼睛闪过一丝寒光。
两个身形高大的男人沉默对峙,客厅的气氛瞬间凝固下来。
秦老太太步入客厅就看见这么一番状况,看护扶着她进门,重重地虚咳了一声。
江誉行率先松手,他藏起怒意,接着向长辈道了句早安。
“小行,好久不见啊。”秦老太太微微笑着,她看了秦征一眼,继而又说,“你是来找怀怀的吧?”
江誉行抿了抿唇,而后点头。
秦老太太将佣人叫过来,并让她带江誉行到楼上找徐依怀。
在旁的秦征马上嚷嚷道:“姥姥,您能不添乱吗?”
对于秦征的话,江誉行充耳不闻。他感激地朝秦老太太点了点头:“不用这么麻烦,我自己去找她就可以。”
秦老太太知道他肯定有话要跟徐依怀谈,不希望有闲人打扰,于是便同意了:“怀怀在二楼左边最尽头的房间。”
道谢以后,江誉行脚步匆匆地上楼。在客厅里,秦征还在呱呱直叫,而秦老太太的声音模模糊糊地传来:“过门都是客,你这算是什么待客之道……”
江誉行敲门的时候,徐依怀正要换衣服,她以为是佣人送来早餐,于是就去开门。房门被打开,首先映入眼帘是一双男式皮鞋,脑袋转慢了半拍,抬眼便看见江誉行那张不太高兴的脸。
捕捉到徐依怀脸上闪过戒备的神色,江誉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用手抵着门板,以防她将门甩上。在他举手的瞬间,徐依怀往后退了半步,他嘴角沉下来,问她:“昨晚为什么跑了?”
他的眼神又深又沉,徐依怀没有勇气跟他对视,她垂下眼帘,轻声问:“我为什么不能跑?”
徐依怀这刻的反应,江誉行来的时候想了一路,就是没想到她会这般轻轻巧巧地用一句话带过。江誉行怒不可遏,他将她拉到自己跟前,接着粗鲁地扯开了她的领口。
她的脖子、锁骨以及往下都满着密密麻麻的吻痕。江誉行的眸色都变了,他咬牙切齿地说:“你都这样了,还跑什么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