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了救你连命都不要了,没想到你居然这么狠心!”
神医反过来朝她瞪眼,骂骂咧咧一通。
姬妧眼里闪过一丝困惑,骤然站在房间门外,“这话是什么意思?”
神医恍然明白过来,顿时朝着屋里大喊了一句:“喂,臭小子,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居然没告诉她?”
屋子里十分安静,过了半晌,也没有传来人说话的声音。
神医站在姬妧的对面,只管摇头。
姬妧目光渐渐灼热,一眨不眨地瞪着神医说:“既然他不告诉你,那你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神医闷哼了一声,不屑道:“有什么不能说的,好,臭小子不肯说,那让老头子我来告诉你,你身上的毒日积月累早就进入五脏六腑了,毒气攻心若要按寻常的法子来解那就是无药可医,所以呢老头子我换了个法子,而你身上的毒之所以能够慢慢清除,那是我用臭小子的心头血救了你。”
说着,神医摇了摇头,“现在你明白了吧?”
姬妧一脸茫然,仿若收到刺激后一下子无法恢复过来,久久没有开口说话。
神医瞅着她脸上的狐疑之色,分明是阴晴不定的,顿时没好气地补了一句:“若不是用这个法子,恐怕你早就去见阎王了!”
姬妧扶着门框往后趔趄了一步,身子的重心也全部朝门框移过去,“你说是他救了我?”
“怎么了?”
神医斜眼瞅了她一下,嘴一歪,对她这反应十分不满,“你还不乐意?”
姬妧脸上透出几分苍白,她闭了闭眼,默了一瞬,然后缓缓开口道:“我宁愿他不要救我。”
神医眼睛眨了眨,神情十分错愕,最后忍不住叹气道:“我老头子见过的痴男怨女也很多,就属你们两个人的关系最摸不着头脑,你这样子倒不像对他有情意,宁愿死都不乐意让臭小子救呢!不过臭小子对你——”
灼热的目光投递过来,他感觉那乌溜溜的眼眸里一闪,不知为何,他骤然就改变主意,话锋一转,悻悻然道,“倒是早就料到了,难怪一直不说呢!”
听到他的话,姬妧情不自禁地看了屋子里一眼,眼神却是渗透着苦涩的,仿佛有些勉强,“我和他的关系,别人弄不清,连我自己大部分时候都是糊里糊涂的。”
神医一拍大腿,头疼,不愿再理会这些理不清的纠葛,“算了,老头子也不爱管这些事,我还是先去看看臭小子死透了没有?”
姬妧心里一抖,脸色倏地绷紧了。
“他不可能这么容易死掉的。”
想也没想,话就从嘴里给冒出来。
神医不爽又被人给把话驳回去了,先是那个杀气腾腾的冷情,然后又是冷若寒冰的杜轻寒,这会儿连小姑娘都如此了,不由一哼,“嗬,是人就会死,这世上不管有多么出类拔萃的人,迟早都有化作粪土灰飞烟灭的那天,臭小子就算再厉害也是个活人,不过是血肉之躯而已,为什么就不会轻易死了?”
姬妧一滞,犹如当头一棒敲在脑门上,她仿若有所感觉,一瞬间枯竭的泪水就如同决堤的洪水一样从脸颊上哗哗地滑落下去。
“诶——”
神医吓了一跳,以为是自己语气太重了,唉声叹气的不停,“老头子说的是大实话,你咋就哭了呢?”
姬妧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倚靠在门框上默默地掉眼泪。
“哎呀,臭小子没死透,老头子还是能够把他救回来的,你别哭啊——”
神医气得手忙脚乱,姬妧茫然地抬头看着他,然后摇头,泪水却无法停止。
“你究竟是怎么了?”
姬妧猛地摇头,抽噎了好几下,然后断断续续道:“你去救他吧,我没事..”
“我去把臭小子救活,那你答应我,可不许再哭了!”
神医板着脸,一本正经的提条件。
姬妧咬着嘴唇,拼命点头。
说着,神医就急匆匆地跨进房门,一眼就瞧见榻上躺着的男人,胸口的血渍面积越来越大,肯定是伤口又裂开了,神医气得想打人骂人,偏偏就打不得,而且对方闭着眼睛显然是太累已经陷入昏迷状态,骂也没有用。
“唉,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欠了臭小子你的?!”
说着,神医从腰间的布袋里拿出一些药来,然后迅速地拨开男人的衣衫,点了几处穴道,然后在血肉模糊的伤口出洒了药粉,片刻之后,那些药粉凝固了血痂,伤口的血才渐渐止住了。
姬妧端着一盆清水进来时,神医已经收好自己的药瓶子放回布袋里,然后指着伤者袒露的胸膛,说:“你这有没有干净的衣裳,给他换件穿上。”
姬妧愣了一愣,眼光不由朝男人的胸口看过去,可怖的十字刀口,皮肉微微外翻,而伤口殷红色渐渐浓如黑色的血可以看出伤口很深,她瞪着那伤口,仿佛直接看见一只手将他的心从里面慢慢掏出来一样,一瞬间眸内剧缩,额头冷汗直冒。
半晌之后,她听到一个飘浮的声音,仿若不是自己的,“我这里没有男人的衣衫。”
神医不理会她的借口,眼角一挑,“难道让他的伤口就这样一直露在外面?”
姬妧哑然。
神医义正言辞分明就是觉得她亏欠了对方,而她的确如此,可是她依然没有办法心平气和。
“那我去凤惜的屋子里看看。”
说完,她垂着头,默然地离开了房间。
姬妧在白凤惜的房子里翻找了一会儿,所幸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