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被削爵,让史太君引以为荣的牌匾被康熙收回,大清朝再没有荣国府。因为上辈子被牵连太多,元春总盼着将二房分出去,得知分家的代价之后,元春抑郁了。
就算分家,就算祖宅、爵位以及七成的家产都由大房继承,那块上书“荣国府”的牌匾却是整个贾家的荣光。
为了将她从恶劣影响之中摘出,失言之罪被完完全全扣到贾赦头上。犯下这样的错,削爵是理所当然的,没上刑罚已经是皇上宽容。至于贾政复起,这其中有胤禟的功劳,更重要的是给二房的补偿,因为败坏的名声以及御史台言论传开之后全京城投给他们异样的眼光。
有得必有失,幸运不可能一直笼罩你。
还是胤禟看不过眼劝了她,元春愕然惊醒,怪只怪贾赦嘴上没把门,康熙对她已经十分照顾,不能给人留下话柄。她又回到从前那样规律的生活,给胤禟做衣裳听容若给孩子们上课。
在三个月后,元春收到了王夫人寄来的信件,除了保平安意外,她还提到父亲任职的地方,在江南富庶之乡,很有油水。
与二房这边生活蒸蒸日上相比,大房就窝囊多了。
宁国府的封号尚在;贾元春稳坐九侧福晋之位;贾珠很得康熙赏识,已经有升官的苗头;就连“假正经”也拿到实权去江南赚银票……这并不是贾赦张扬横行的资本,反而衬托出他活得多悲催。
原本有意在张氏邢氏之后给他做填房的也都翻脸不认,只是五、六品官家,也嫌弃他。
闲言碎语太难听,贾赦恣意挥霍着分家得来的金银,吃喝/嫖/赌什么都来,起初,史太君没察觉什么,直到老姐妹来拜望他,说起这回事,史太君勃然大怒。她当晚就请家法打了贾赦一顿,大儿子是浑人,同虚伪做作顾名声的贾政不同,他挨了打也不老实,直接顶撞史太君:“觉得老二什么都好是不是?我怎么也不及他是不是?母亲……你可对得起这个称呼?我才是长子,你却让他们窃居正房!”
史太君简直没想到不成器的大儿子能说出这番话,她用拐杖打在贾赦身上,怒斥:“元姐儿是高贵的九侧福晋,珠哥儿是状元郎,政儿得皇上重用,住正房怎么了?你这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孽子,叫嚣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贾赦笑出泪花来,他嘲讽的看着史太君,“老二这样好,您怎么不去跟着他?非得守着我这窝囊废。元姐儿要做嫡福晋这番话是谁说的您心里清楚。”
那大逆不道的话的确是被贾赦宣扬出去,真正的源头却不是他。
贾元春又不是他的女儿,贾赦能想这么多?
凭什么全家脱罪却让他顶缸。
话是史太君说的,贾赦太得意在喝醉之后抖了出来。不愧是亲儿子,知道怎么戳娘的心窝子,史太君怒意更甚,看老二媳妇多硬气就知道元姐儿是个得宠的,没准真有扶正的机会,却被这蠢货搞掉了。史太君还没找贾赦麻烦,他竟敢呛声。“我史太君纵横半生,怎么生出这样没担当的蠢货?不孝的东西,我是你母亲!”
“得了吧,您只看得见二弟,从没考虑过我的立场。既然怎么努力在您看来都是不成器的,那还瞎折腾个什么劲。”贾赦将三十多年的憋屈都发泄出来,他说完就从地上爬起来,转身就走,连挨了家法的疼痛也顾不得。
没有人生来就堕落,儿子走上歪路双亲有不教之罪。
除了恨得咬牙切齿想打死那孽障之外,史太君完全没有反省,她还想找元春说道,传口信的却被九阿哥府的门房拦了下来。自从贾赦失言污元春名声,胤禟就下了死令,除了王夫人以及贾珠的信件,其他统统拦下,若真有不得了的事,也不能放人,让他们直接说出来,由府中奴才去留花院传信。
毒蛇九的名号满京城谁人不知?别说府上奴才,他们不敢违逆胤禟的意思,史太君派来的人成功被拦下。问她找贾测福晋做什么,她说老太太不好了,呵呵……不好了找我们侧福晋作甚?她又不会看病。
这天正好是休沐日,胤禟很快得知这事,他没立刻告知元春,而是派人去打探情况。有钱能使鬼推磨,九爷手下能人多。真相很快就浮出水面,史太君压根没病,她同贾赦吵了一架想从元春这儿得到安慰,又或者是想借机捞点好处……在胤禟心中,贾家没几个好东西。
元春得知这事半晌没说话,她当着胤禟的面修书一封,首先是关心祖母的身体,希望她想开些,不要置气。又说这事没有晚辈置喙的余地,最后从宫中赏赐的药材里头找出两支超过百年的野参。让胤禟帮忙参详之后,确定没有失格的地方,这才叫来大管事由他亲自将书信以及野参拿去贾府。
胤禟从没见过这样的女人,她从不隐瞒什么,做了什么事,有怎样的想法,待见或者不待见谁都会告诉自己。都说皇家是没有亲情的,胤禟却觉得他得到了。
他高兴,史太君却无比愤怒。
这是敷衍!
虽然元姐儿在遣词上十分恭敬,她却感受到了分家之后的态度差。派去传信的被九阿哥府的门房挡回来,史太君就已经明白了。她没自取其辱,而是亲自去了御赐状元府找贾珠说事。
后来的事同元春就没有关系了,九阿哥府在短暂的安宁之后,风起云涌,迈上五月的坎儿,选秀就要来了。
宜妃希望能挑个郭络罗家的女儿给胤禟做继福晋,她建议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