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桐心道,果真是司马星宇,却是身体的前主人见过司马星宇,话说此君还是范姜敬野与范姜婉儿的表哥,这两家还有这一丝关系所在。
司马星宇轻笑一声,指着黄马背上的长条包裹,道:“今天我带了一把绝世好剑,待会去练武室赏剑!”
“好!”范姜敬野赔笑一声,似征求司马星宇的意见,小心翼翼的说道:“是否,去叫着舍姐?”
一听此言,后者眼中闪过一丝光彩,似满意,似高兴,似兴奋,似期待,又有一种莫名的神采在里面。“好!叫你的奴仆先带剑去练练武室,咱们随后就到!”
范姜敬野扭头皱眉,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孤桐,冷声道:“还不快去!”
孤桐艰难的将身子从地上挣来,刚才虽然仅仅中了一掌、一脚,却受伤颇重,范姜敬野故意下了黑手,虽是轻轻的两下,竟已经隐含玄功劲气,使他内在的伤,比表面上看起来重多了!身体上锥心的疼痛犹如烈火,将全身烧灼的如在地狱一般!痛苦、屈辱,像一座大山压在他的背上,几乎让他没有力气爬起来。
起身后,孤桐忍者疼痛,从黄马上取下长条包裹,本想转身。甫一入手,却是一股重力传来,超出了预期,让他一个趔趄,差点将剑丢在地上。
这长条包裹中的剑,重量竟是出奇的重,他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量,抱着剑,快步走回内院。
范姜府的练武室坐落在内院练武场东侧,收藏各种兵器,甚是丰富,在古玄大陆上也是小有名气,难怪司马星宇等一来到就选择在那里赏剑。只是带着一把绝世神剑来练武室,似乎是一种不同往常的情况。
孤桐从怀中掏出钥匙,打开练武室大铁门的巨锁。
铁门应手而开,他平时除了喂马就是打理练武室,清闲的很,一有空就往门轴锁芯上加注滑油,所以铁门随重,推开却是不难。
范姜府天下有名的练武室,广阔深邃的空间在眼前展开,十多架井然有序的兵器架,气势凛然,隐隐有重重锋芒吞吐,极为慑人。
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十八般兵器,林林总总,令人目不暇接。孤桐将四周八八六十四座铜人托盘油灯点燃,练武室内光彩依次亮起,照亮了这密封的空间。火光下,数千件锋利兵器锋芒闪烁,偶尔有缕缕杀气迸出,使人生畏。
孤桐将手中长条包裹拆开,露出里面一把黝黑如碳的长剑,拿在手里,比普通长剑重了四五倍。将黑剑放在练武室中间一座空着的剑架后,他手指轻抚剑锋,一股刺骨的冰寒袭来,让他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颤栗。细心感觉一下,却是没能看出这剑的材质,只是刚听司马星宇所言,这剑必不是一般凡间俗铁。
练武室中间空着三丈见方的地方,放着六张太师椅和茶几,品茶论剑,自有一番风味。孤桐忙活了一番,烧水煮茶,备好水果甜点,客人却仍未来到。
他抬头,眸中透过无限的温柔,目光爱惜的游走四顾,就像看见了恋人一般。
孤桐在范姜府除了负责照看范姜婉儿的马外,主要的工作就是打理练武场。记忆中,他摸过这里的每一件兵器,对每件兵器,他有非常深刻的感情,尤其是剑类,每每拿起一把长剑,便会感觉一种非常怪异的感觉。
剑在他手中,像有生命般,在呼吸,在怒吼,在召唤。
只是作为一介奴仆的他,没有习武修道,却不知道这是一种感觉。孤桐想到这儿,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暗自沉思,“看来,这身体也不是一个简单的货色!”
胡思乱想间,外面有人声传来。
孤桐想起范姜敬野以及董晓的嘴脸,不敢怠慢,忙走出门外,垂首肃立一旁。
一行男女,沿着走廊悠悠走近。
范姜敬野走在前面,和他并肩而行的正是司马星宇,而在司马星宇边上,却是一位妙龄女子,身穿绸罗黄衫,裙摆犹若花开,容颜颇美,和范姜敬野略有相似。
这女子身形纤美修长,腰肢挺直,不肥不瘦。盈盈巧步,风姿优雅别有一番风味。不用说自然是孤桐这具身体上一位主人,朝思暮想的范姜府大小姐范姜婉儿。她明亮而隐含春意的眼睛,不时转向身侧,和她身边的司马星宇言谈欢笑。
三人后面,跟着一位玄衣壮汉,身背单锏,体形魁梧非凡,比前面的司马星宇都高出一头,却正是刚才门口马上四位骑士之一。此时他除去面巾,一张粗犷的面容微微笑着,孤桐好奇看去,感觉此人却是最为和蔼,虽然这感觉跟他的身形不成比例。
众人鱼贯而行,进入练武室内。当经过他身边时,一向与他相处不错的范姜婉儿,却一反平时的亲切态度,连眼色也没有跟他交换,像是他已经不复存在那样,或者孤桐在她来说,此刻只像一根没有生命的木柱。
一股自悲自恋,在他心中油然升起。孤桐吃了一惊,知道自己所融合的灵魂,因为范姜婉儿的表现,竟然伤心如斯?
反观那跟在最后的玄衣壮汉,在经过孤桐面前时,礼貌的一笑,孤桐微颤,慌忙回礼。他竟没想到这壮汉虽为一介随从,这人品风度竟一点都逊色于他人。
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的责任,连忙跟在众人身后,进入练武室。
范姜婉儿的背影入眼,莺莺绰绰,心中泛起一片莫名心动,竟感觉一种难以形容的平静与深远。
心中暗叹,孤桐未曾想到,自己这躯体的上一位主人,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