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男孩子来说,这样的宠爱不免让人觉得羞涩难当。可秦澜从来都是孝大于天,即便自己万般不喜,也不会真地拒绝母亲。

谢凤华这一次却并没有如往常一般,她只是让秦澜凑近了自己,细细地用目光描摹了秦澜的五官,然后才扯出一抹笑来,问道:“澜儿,你老实跟娘说,你是不是喜欢北丫头?”

“娘!”秦澜涨红了脸。他没有想到会从自己母亲口中听到这样的问话。谢凤华虽然一向疼爱他,但管得也严,恨不得他能一门心思只扑在读书上。至于婚姻之事,自然有她来做主。而小儿女的“情爱”、“喜欢”什么的,简直是不入流的东西,哪里能说出来脏他的耳朵!“您是不是听别人胡乱说了什么?若是,那一定是有人在造谣胡说。我跟四妹妹——四妹妹之间,只是兄妹,旁的是什么也没有的。”

谢凤华扑哧一笑,“看你急的!”她探手抹了把秦澜额上的冷汗,“娘又没说什么。我这样问,只是因为你年纪也大了,也该想想这方面的事情了。哪里就用得上把你吓成这样。你不用怕,只管老实告诉娘,你是不是喜欢你四妹妹就行了。若是,娘怎么都是要成全你的。”

秦澜额上的冷汗消了一些,面皮却是涨得更红。他自己也说不上自己是不是喜欢北毓,他只知道,每次见到北毓,他都能感到心跳得极快,身体紧张僵硬,甚至不敢稍稍抬头,去看一下北毓的脸。他没有喜欢过旁人,可他觉得,这应该就是所谓的喜欢。若不是,那又还能是什么呢?

谢凤华的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神情,开始教育儿子,“既然你喜欢她,那就不该总是离她离得远远的。还该多跟她说说话,多相处才好。”

秦澜有些没明白母亲的意思,“娘,我和四妹妹如今都大了……”

谢凤华截断他,“你们能有多大!还不都是孩子!姑表亲的,哪用忌讳这个!虽然没有过过明路,可从小,我们两家就是属意让你们成亲的。只是如今你们两个都在孝中,这话也就不好提了。可也没必要那么避忌。这种时候,你才正是该多亲近亲近北丫头,培养培养感情的不是?”

“可是……”秦澜并不习惯去反驳母亲,他总是认为母亲总是对的,若能跟北毓多多亲近,似乎也是他想要的。可另一方面,他却又觉得,婚姻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虽谢凤华说他与北毓之间只是没过明路,可就是真定了亲,未婚男女也不好私相授受。一时间,秦澜矛盾起来,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该听母亲的,还是该固守礼法,作一个谦谦君子。

秦澜的这些两难,北毓却是一点不知。

她正在听玄襄向她汇报对陈年的调查结果。

这个陈年,正是上一次去赵家时,被玄襄撞见的那个在朔北的将军府中做过小厮的家伙。

当年陈年自称叫作小驴儿,南方人,随着主人家到朔北做生意,却因生病而被主人扔在了朔北。是将军府好心,收留了他当作小厮。甚至因缘际会,谢淮安还亲自给他起了个名字,叫作陈年。

未想有朝一日,这个不起眼的小厮会大摇大摆地出现在京城赵家,简直是恨不得明晃晃地在脑门上贴上“我是细作”几个大字。

对于这件事情,北毓当时没有追究,却不代表她便是忘了。她只是要从长计议,要顺着陈年这跟藤,摸出幕后的瓜来。

玄襄显然也很清楚北毓要的是什么,她没有费心去阐述有关陈年这个人的来龙去脉,而是言简意赅地道:“陈年与赵晏身边最得用的小厮舞文乃是一卵同胞的兄弟,两人虽然性格不同,但长得一模一样,这也正是陈年得以随意出入赵家的原因。但他却并不是赵家的人,据我派的人探查,他十有□□乃是孙家的密探。”

“孙家?”北毓挑挑眉,“孙家这几辈的男人里,好像都没有什么成才的。”若有,京城中也不至于所有人都嘲笑孙家是靠几个女人撑着的了。

玄襄点头,“我命人细查过孙家的几个直系男丁,纵不是纨绔,也都极为平庸。安平侯对这些子孙都颇为失望,冷淡。倒是对赵晏这个曾外孙,极为疼爱。”安平侯孙卓几乎可以算得上是京中辈份最大的那一拨人。他的女儿是今上生母,先皇皇后。他的四个孙女,两个嫁入皇宫,两个嫁入赵家,都是姐死妹继。

尽管北毓早就知道赵晏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般放荡无用,却也没有想到他的身后站的竟然不是赵家,而是孙家。不过这似乎也是预料之外,情理之中。赵晏不仅是对朔北感兴趣,他更是对宫中的动态了若指掌。除了放了一个孙女。两个曾外孙在宫中的孙家以外,又还有谁会这么处心积虑地要探查后宫呢。

虽然已经知道孙家的这些小动作,但北毓却并不打算立时行动。她清楚,这一次能够发现陈年,甚至通过陈年调查出孙家,根本都是由赵晏默许。由别人扔出来的饵,钓出来的自然也是别人想要的东西。

玄襄知道北毓的心思,因此报告完了,也就没有再多话。

雁行却是忿忿不平,“竟然派细作,派到我们朔北来了!连羌人都不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耍手段,倒是让一些京城的小子来去自如!”她顿了一下,“姑娘,这事我们没发现也就罢了,如今他们都在我们面前耀虎扬威上了,我们总不至于就这么算了吧!这一次,您早就该下令让凌云卫来探查,那也不至于耗费了这么长时间,还只是这么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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