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盆的万年青和文竹,翠绿欲滴,使得室内看起来透着勃勃的生机,淡淡的清香萦绕在鼻端,叫人觉得神清气爽,闻不见丝毫的药味,也感觉不到一丝颓丧,粉润的帷幔微微荡漾看起来赏心悦目,床上的太后气色虽不好,但叫人却觉得这样的环境里养病,必定是舒适的也好的更快些。
几个老太妃坐在太后的床边轻说了几句,太后精神不济便又昏昏欲睡了起来,几人便都起了身,站在一旁的权珮随着往外走,老太妃拉着权珮的手:“好孩子,亏的皇上孝心,叫你来侍候太后,我们几个今儿来瞧一瞧也算放心了,太后有你照应必定能很快就康健。”
“也是皇上事无巨细全部都交代的清楚,孙媳只是按着皇上说的来。”
老太妃便颔首:“皇上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有孝心这点谁都比不上,大清有皇上那必定万世兴盛。”
到底都是宗室有辈分有声望的人,知道怎么说话,这样盛赞皇上又何尝不是肯定权珮照顾太后这件事做的好,权珮的笑意便越多了恭敬,看的几人微微颔首。皇上能选四福晋,确实是有道理的。
送走了老太妃,权珮便回了她在慈宁宫中收拾出来的偏殿休息,也才片刻,宫女进来道:“太后请四福晋过去一趟。”
太后大抵也是万万没有料到才昏睡了一会,在醒来就被跟自己有仇的权珮握在了手心里,她到知道这个时候不是闹事的时候,比往常还要安静。
内殿里只有个侍候在跟前的杨清,太后连喝一口水都要杨清先试过才愿意喝,是不是因为上了年纪所以才这么胆小糊涂了,权珮来侍候太后怎么可能叫太后真的被人害了?
太后喝了几口水,好似有了气力一般,于是眼神也犀利起来:“哀家真后悔当年没有直接杀了你,留你到了今日!”自己到成了困兽。
权珮只是浅笑,坐在离太后不愿的椅子上:“您在说什么我到不大懂?杀我做什么?我不过是个孙媳妇,跟您无冤无仇。”当年的太后太过自信,对权珮就好似猫对老鼠一般总想先玩弄够了在下狠手,只可惜,算错了天意。
太后冷笑了一声:“你到会装腔作势,难怪连皇上也骗的团团转,不过哀家告诉你,别以为你能对哀家下手,哀家虽然老了生病了,但收拾你还绰绰有余!”
这还是害怕了,连这种威胁都用上了,权珮轻笑,柔和的道:“您想多了,我不但会将您侍候好,还要将您侍候的非常好,我哪里需要做什么,您比我更清楚,岁月不饶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在说,您在宫里的敌人多的去了,而且您不但要为自己想,总还要为自己的家乡想,剩下的时间自然是费力的讨好皇上,让皇上念在您的份上以后对科尔沁多有照应,节外生枝,您承担的起么?”
就好似利剑戳破了气囊,原本强装出来的气势一下子消散干净,只是眼里分明还有不甘愤怒和屈辱,太后时日不多,即便没人下手老天也要收了她,对于家乡太后确实还想在做些什么,她终归希望百年之后至少科尔沁的人提起她是感恩戴德的,也如权珮说的那样,太后的威胁其实更多的是来自那些太后以前得罪过的站在暗处的人,就比如,荣妃。
宫人端了新熬的药上来,太后微闭了闭眼,太医说她有癔症,皇上怕她说出不该说的话,汤药里加了些mí_yào,喝了药她很快就又要睡着了,这种无力感让她深深的挫败,她抬头不甘的看了一眼宫女身后跟着的两个冷面的太监,又看了一眼带着些慵懒的权珮,终究将药喝了下去。
因为良妃的事情,皇上还是怪上她了,不是说良妃是贱,妇么?怎的到了这个时候皇上到心疼起来了,更何况事情根本不是她做下的,可是皇上和八阿哥都怪她,她这样想着,终究不甘的睡了过去......
侍候在跟前的杨清在权珮的目光下越发将腰弯了下去,只听得权珮淡淡的道:“照顾好太后,不要有任何闪失,若出了差错,没人能救得了你。”
不出差错也包括为了陷害权珮而无故生事,太后现在只能依靠他了,出了差错自然算在他的头上,杨清恭敬的应了一声,四福晋做事总能握住关键一针见血,好比对太后又好比对他,很多时候也不需要多做什么,只简单的两句话就能将人捆绑住,难怪连乾清宫的老狐狸李德全见到四福晋也总是少有的恭敬......
三福晋跪在脚踏上替荣妃捶腿,半响闭目养神的荣妃才睁开眼,拂开了三福晋的手,三福晋的眼里便有了惶恐,起了身侍立在荣妃身侧:“额娘要起身吗?我让人熬了红枣粥,额娘要不要喝一些?”
“你跟四福晋关系一向不是要好么?你比她年长,太子妃说是忙于宫务分不开身,你可没有这样的借口,下来就是你,到叫四福晋去照顾太后,你难道就没有想法?”
果真还是说起了这件事,三福晋急忙解释:“差事是皇上直接派下来的,会选谁谁也料不到,说不得就是雍亲王去皇上跟前求的,所以皇上才会.....”
“行了。”荣妃不耐烦的打断:“到底是因为什么,你心里清楚,若有空跟着四福晋多学学,也给老三争些脸面回来。”
三福晋被训斥的不敢多言,心里也觉得委屈,荣妃要去佛堂念经,便叫她去看望太后,三福晋收拾了一番觉得精神多了才去了慈宁宫。
没想到素淡的衣裳穿在权珮的身上也少有的好看,连头上的钗环也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