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娘打发走了尤文扬,回到厢房愣愣发呆。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肯定是谢安平那厮搞的鬼,莫非是他听到了什么她与温澄海的传言?如果真被小侯爷惦记上,就凭他魔王般的霸道性子,还有收拾人的那些手段,温澄海恐怕是在劫难逃了。
美娘独自垂泪,想不明白怎么就招惹上了谢安平,更不知道他要如何才会放过她还有她身边的人。她都已经委身在此服侍他了,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兀自哭了一会儿,美娘擦干泪水收拾心情,唤庵里的姑子打水来梳洗,从头到脚都精心地打扮了一番,等着谢安平回来。
她从来就不是放不□段的人,不过是对着个讨厌的人说些违心话,讨好讨好他而已,这种事她从小到大做的多了去了。
傍晚的时候美娘听见庭院外头有动静,她估摸着是谢安平回来了,便破天荒出门去迎他。
谢安平埋着头大步往前冲,面满怒色看起来心情不佳,正好有个卫兵迎面走来不慎擦着他的肩,只见他顿时勃然大怒,一脚飞踢过去把人揣在地上,拔出腰间佩刀就要砍。
“狗东西,叫你走路不带眼睛!”
美娘吓得捂住了眼。还好姜参事及时冲上去拦住他:“侯爷息怒!他也不是故意的,自家兄弟您就饶了他这回吧!”说完他赶紧冲跌倒的卫兵使眼色,“瞎闯乱撞的狗崽子,还不快滚一边儿去!”
那倒霉蛋忙不迭爬起来,一边赔罪一边捂着摔裂的屁股就跑了。
谢安平咬着牙奋力一甩膀子,把姜参事撂出老远,冲着边上百多斤的石墩踢上一脚,愤愤骂道:“他妈的一群混账玩意儿,都跟爷作对!”
乓的一声石墩子撞上墙壁,居然裂了。
姜参事揉着发疼的胸口,喘着凉气劝道:“侯爷,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当心气坏了自个儿身子,要收拾他们还不容易,咱们寻个由头把人弄进卫府,十八般大刑用上,不信审不出来。”
“证人都死光了,皇上下旨放人,还审你个鸟蛋!”
谢安平恼火的时候就要爆粗,他扔了佩刀一拳打上碗口粗的树干,直接把一棵老柳横腰打断。
“其实这压根儿就不关您的事,是京兆府看守不力让人钻了空子,圣上也没怪罪您,您就甭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了……”姜参事绞尽脑汁劝他,忽然看见美娘倚门站在那里怯怯的,想到谢安平最近一心扑在她身上,便说:“侯爷,姑娘在那儿。”
谢安平侧过脸看向美娘,眼睛里浓墨般的戾气还没散,瞧得她头皮发麻。他冲美娘招招手:“过来!”
美娘挤出僵硬的笑脸,忐忑地走过去,尽量表现得不那么害怕:“爷您回来啦。”
两人相距不过半尺,谢安平一把把美娘扯进怀里,搂着低头狠狠亲了个够,这才扬眉吐气舒坦不少。他见美娘紧紧阖眸睫毛颤抖的模样,不禁笑道:“难不成爷是丑钟馗,把你吓得连看也不敢看?”
美娘徐徐睁眼,伏在他胸口上说:“不是,妾身见爷刚才发好大的火,觉得……怪吓人的。”
谢安平哈哈大笑:“你放心,爷恼了谁也不会恼你,乖娇娇。”
他还逗小猫儿似的捏了捏她的鼻子。
美娘摸不准他心情究竟是好是坏,为温澄海求情的打算也就暂时搁置在腹中,不敢贸然冲撞了这魔王。
等到了晚上该就寝的时候,美娘比往常热情了几分,主动去帮谢安平更衣:“爷,歇了吧?”
谢安平捉住她的手:“你先睡,爷还有点事儿。”他拿□蹭了蹭美娘的身子,表示对她还是很有兴趣的,然后一巴掌拍上她屁股,“去吧,爷待会儿来。”
美娘赶紧道:“那妾身等您。”
“不用,爷忙起来指不定多晚,你睡你的。”谢安平说完就出去了,美娘估摸着他要么是去找姜参事谈案子,要么是使坏陷害忠良去了。
美娘心里有事睡意全无,她拿银挑子挑了挑灯芯,然后坐在床头发呆,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儿,只见她拆了发髻脱掉罗襦,穿着粉绢小衣爬进床里面,拉过被子盖上,约莫是睡了。只是片刻之后,美娘忽然坐起来,从被窝里伸出光溜溜的手臂,跟截雪白嫩藕似的,她手里攥着脱下来的小衣,一股脑儿扔去了床脚,然后继续回被窝里躺着。
趁那魔王在兴头上,吹吹耳旁风什么的……应该有用吧?
不是都说男人在床上的时候耳根子最软么。
美娘打定主意要“勾引”谢安平达到目的。她想起前几天自个儿被他强占了要死要活的,如今却要想方设法引他上钩,只能感叹一句——真真是造化弄人。
一边等着鱼儿来,一边脑海里乱七八糟地想,没多久美娘竟昏昏沉沉睡着了,直到一具略微冰凉的身躯靠过来她才惊醒。
一来就毫不客气地揉腿捏胸的色中饿鬼,除了谢安平没人了。美娘迷迷糊糊翻了个身:“爷……”
“你怎么晓得是爷不是别人?”谢安平的手在美娘身上来回游走,嫌弃仅剩的肚兜亵裤碍事,粗暴暴地扯下来扔了。
美娘强忍着不适,奉承道:“妾身怎么会认不出爷呢,再怎么都不会忘的。”
这王八蛋就算化成灰她也认得!
“嘿嘿,原来你这么喜欢爷呀。”谢安平乐不可支,亲昵在美娘脸颊吻来吻去,“爷也喜欢你。”
以前两人在一起,美娘是不回应也不反抗,如今她有求于谢安平,稍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