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可郁闷地从房间里出来,把洁白的礼服递还给顾初阳,一脸尴尬,“衣服不太适合我,你还是拿回去吧。”
顾初阳没有动作,只是瞪着徐可,表情就像是受了委屈又不服气的小学生。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徐可继续道,“只是……”
“都说了让你减肥!”
徐可只觉得莫名其妙,忍不住道:“我觉得很奇怪哎,我是胖是痩和你没什么关系吧?”
“我想看你穿礼服的样子。”顾初阳不假思索道,“你穿上它,一定很漂亮,我想看。”
青年认真的样子让徐可脸上一阵发烫,不是她多想,只是这话的确有一点……让人浮想联翩。
还没等徐可消化完,顾初阳又道:“说起来,你不是刚失恋吗?怎么没见你瘦?”
徐可在心里叹了口气,顾初阳还真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从来不考虑其他的人心情,果然是典型的大少爷脾气。
“我觉得你现在吃好喝好,蛮开心的嘛。”顾初阳揶揄道,“还敢吃夜宵。”
“不然呢?”徐可淡淡道,“我应该怎么样?天天以泪洗面?失恋的人就没有好好生活的权利吗?”
顾初阳愣了愣,“我不是那个意思。”
徐可把礼服塞进顾初阳怀里,“我去睡了。”
顾初阳低头看看怀里的礼服,隐隐有些心虚,控制不住地唤了一声:“徐可。”
徐可停下脚步,回头望着他,“还有什么事?”
顾初阳憋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没头没脑地说了句:“你还没洗碗。”
徐可:“……”
在顾初阳的注视下,徐可淡定地把碗给洗了,这期间一句话都说。顾初阳也拉不下脸主动和她说话,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回了房间。顾少爷憋了一肚子气,又无处释放,只好郁闷地离开。
就在徐可渐渐走出过去的阴影,以新的心情迎接未来时,由于某些原因,凌澈和顾初阳的心情却越来越差。
凌澈性格内敛,喜怒不形于色,他表面上和平时一样,每天衣冠楚楚地上班,认认真真地工作,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要他自己知道,他的心里似乎有一颗零件松了,胸口杂乱无章的声音有的时候让他几乎喘不过起来。
订婚的前一天,庄悠倩又特意打电话来,叮嘱他带自己的“女友”出席典礼。
凌澈随口敷衍了几句,挂了电话后,总觉得无法集中精力继续工作。
这段时间,他有意地克制不去想徐可。可现在被庄悠倩一提醒,又不得不把她拿出来想想。许久没有联系,也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两人毕竟是校友,即使分手了,也不用完完全全变成陌生人。只是作为朋友见面,也没什么不好吧?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明明应该开车回家的,等缓过神来,车子却停在了徐可刚搬进不久的公寓。
凌澈难得冲动一次,他没有给自己考虑的时间,上楼按响了门铃。
仅仅是短暂的一分钟不到,凌澈想象了数种徐可见到他的表情。公寓里一点动静都没有,门也始终紧闭,凌澈顿时觉得心里一下子空了。随即他也清醒了过来——这种一声不吭地来找徐可,事先连个招呼都没打,确实不像他的作风。
凌澈自嘲地笑笑,没有多待,立刻下楼准备回去。
这里离附近的一所大学不过几分钟的步行路程,周围成群结队的大学生,勾起了往昔的回忆,让他的心情更加的糟糕。
路过操场时,凌澈猛地踩下刹车,定定地望向窗外那个熟悉的身影。
徐可穿着一身运动服,长长的头发扎成了一个马尾,随着她跑步的动作在半空中摇摆。
她跑得很慢,独自一人在热闹的操场上显得有些寂寥可怜。
凌澈突然想起,还在念书的时候,徐可有晚上跑步的习惯,她曾经邀请过他一起,可他的答案从来都是拒绝。毕业以后忙于工作,徐可还要做家务,更没时间运动,
握着方向盘的手忍不住颤抖起来。凌澈莫名地觉得全身无力,坐在车上休息了一会儿,接着就回了家。
自从徐可搬出去后,凌澈找了钟点工定期来打扫。公寓里一尘不染,冷冷清清的,像酒店房间似的,一点人气也没有,放着双人床的卧室尤其显眼。
洗完澡,换好衣服,凌澈平躺在床上。必须早点睡,他不停地告诉自己,明天就是庄悠倩的婚礼,他要以最好的姿态送上祝福,同时彻彻底底地为那段长达多年的感情画上一个句号——没有人有义务等他,除非他自己先忘怀。
与此同时,顾初阳刚走出飞机场,就直接被“请”回了家。
这个家是名副其实的顾家大宅,即使已经是深夜了,依旧灯火通明。顾初阳走进客厅,看也不看,直接往自己房间走。
“站住。”
顾初阳停下脚步。
“过来。”
顾初阳不情不愿地挪到自家老爸面前。
四十岁出头的顾川比起自己二十岁的儿子丝毫不逊色。两人五分相似的五官,一个成熟,一个张扬,同样地吸引人眼球。
“去哪了?”顾川问。
只要心情好,顾初阳还是挺乐意向别人撒撒娇的。他经常撒娇的对象有两个,他姐和他爹。忽视顾川略带责备的眼神,顾初阳大大咧咧道:“最近心情不好,出国玩了一趟。”
顾川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现在不是放假时间。”
顾初阳吐吐舌头,“世界那么大,我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