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低着嗓音的男声在说着。
“我要结婚了,和你说的那样的女孩结婚。”
要结婚的人真多,李若斯想。
“你会很喜欢她的,当然,我也会很喜欢她的,不,是在第一次知道她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喜欢她了。”
李若斯可以确定的是男人是和人在通电话,这里就只有他和他,男人说话的口气听着更像是在和自己的妈妈报备。
李若斯移动脚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一个陌生男人的窃窃私语感到好奇,离开之前他忍不住向里挪出了半步,这半步,他就清楚的看清楚那个男人,光一个侧脸他就知道那是一个特别英俊的男人,就像是这里的古堡群有让人着迷的韵味。
男人握着电话,目光落在远方。
那个时候,李若斯所不知道的是这个男人的名字叫容允桢。
李若斯茫然的在很多相似的长廊游荡着,和他擦肩的人越来越多,那些人有的是到场嘉宾,有的是筹集婚礼的工作人员,有唱诗班的孩子们。。。
他们在等待着婚礼举行的那一个时刻到来。
被装扮得特别漂亮的房间外,金色的地毯上长长的裙摆露出一角,李若斯听到熟悉的声音在说话,声音是他喜欢的。
下意识的他想进入那个房间,工作人员挡住了他,他微笑的解释,我是新娘的哥哥,我想和我妹妹说几句话。
进入那个房间时,李若斯和那些穿着伴娘礼服的女郎们说了同样的话:“我是新娘的哥哥,我想和我妹妹说几句话,你们能出去一会吗?”
因为他是她哥哥,那些人没有怀疑,离开的时候还很体贴的把房间门带上。
她还在讲电话,和远在非洲因为流感被隔离起来过着苦哈哈日子的李若芸说话。
“你就不要再惹事了,即使你逃出来在海关也会被抓住。”栾欢在低声的笑着,语气就像在哄孩子:“记得那只带着传染性疾病闯入海关的猴子吗?李若芸你想当那只猴子吗?”
“会的,会的,我不会赌气的,你的婚礼我一定会参加,就是爬着也会出现在你的婚礼现场。”
“新郎帅吗?还可以吧。”
“好了,李若芸,你快把你的手机放回原来的地方,这都是你第几次了。。”她唠叨着。
终于,她搞定了李若芸挂断手机,顿了顿,看了他一眼,声音有那么一点的不自然:“刚刚是若芸来的电话。”
“嗯。”
“她又偷了医生的手机。”
“嗯。”
“她怕我怪她,之前我们约好不能缺席彼此的婚礼。”
“小欢,现在还来得急吗?”李若斯握着拳头,说。
她一呆,嘴张了张。
李若斯上前一步,就成功的握住了她的手,他听到自己的声音说着:“栾欢,现在我带你离开这里,还来得及吗?”
栾欢低头,看着那双握在一起的手。
“若斯,刚刚你说的话只是在和自己较劲,若斯,我不相信你会拉着我的手离开这里,如果,要是你真得想带我走的话,那么,你不会那么大费周章的和她们解释你是我哥哥,我不能把我的幸福交到一个优柔寡断的男人手上。”
再一次的,栾欢让一脸破败的李若斯狼狈的离开。
这一步棋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或许,会有东窗事发的一天,到时,人们会这样的说着,李俊凯养虎为患。
栾欢手去触摸镜子里自己的脸,喃喃的说着:“到那个时候,栾欢,看你要怎么办?”
容允桢进来时看到的是,站在镜子前发呆的新娘,那些是看着他长大的长辈,老师们都告诉他,允桢,你的新娘很美。
这是容允桢第一次有时间来打量自己的新娘。
此时此刻,他的新娘更像是一位中世纪时期深居简出的绝代佳人,有点冷冽,有点疏离,有点不谙世事。
不过,打动他的不是她美丽的模样,而是在还没有见到她容貌时这个女人身上所传达出来的那种温暖。
就是那种温暖把他一步步的从冰窖里拉出来。
走了过去,停在她面前,手一举“嘿”
他的那声“嘿”把她从茫然中拉回来,看着眼前的即将成为自己妻子的女人,容允桢突然觉得不忍。
这么的年轻,这么的美丽。
他和她的童年时代都是在颠沛流离中度过的。
容允桢抬头看了看自己的腕表,现在离婚礼还有三十分钟。
这一刻,他决定做一件事。
容允桢把栾欢按在化妆镜前的椅子上,自己坐在化妆台上,他们面对着面。
“栾欢,你现在还有二十分钟,在这二十分钟里,我要告诉你一些事情。”
栾欢,是的,不是“奕欢”刚刚容允桢很准确的叫出她的名字。
容允桢环顾四周,手指着房间正中的墙上:“那里,以前挂着一幅画,一个年轻女人的肖像画,那是这座古堡主人的妻子,美丽,善良,这座古堡主人是一位公爵,公爵和所有的人都说他深爱自己的妻子,他也以为自己深爱自己的妻子,有一天,公爵带着自己的妻子到集市去,当刺客的刀朝着刺过来的时候,他把妻子身体推上去挡住刺客的刀,他的妻子死了,他活了下来,他很难过,他捶胸顿足说要是再给他一秒钟思考的话他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容允桢的手指轻轻的落在栾欢的鬓角上,问:“栾欢,你明白我刚刚的意思吗?”
栾欢摇头,刚刚,容允桢的声音太有感染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