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没想害你!”红薇急了,“小荷,你相信我,我无非是想跟你要点钱,我哪来的胆子害你!就算我原先对你有怨恨,可我没想过要害你呀!”
要钱?有事儿!人总是有好奇心的,何况这事本来就跟她有关系,甚至曾经关系着她的生死呢!钟小荷立即追问:
“你跟我要什么钱?”
钟小荷本来真是说的疑问句,然而红薇却按着自己的想法理解错了——你凭啥跟我要钱?
“我凭啥不跟你要?我现在也见不到郑广涛,我怎么跑到城里跟他要?再说了,你是他媳妇儿,你男人做下的事情,你不管谁管?这事儿跟你也不是没关系,反正你们得赔偿我。既然今天遇上了,你说清楚,你啥时候给我钱?”
……看来,这里头有文章啊?
而眼前这个女人,看起来也没多强壮多恐怖,应该在她能掌控范围内。钟小荷心思一动,就问:
“红薇,这事儿咱需要慢慢商量,你这是要往哪去呢?”
“我回家呗,还能哪儿去。”
“你看这样行不?这大路上人来人往的,说话也不方便,你就算要钱,我也没带钱在身上。”钟小荷状似随意地说,“要不,咱俩找个方便的地方说话,你看行不?”
红薇想了想,就随手往前一指,说:“那也行,咱去那边小桥坐着说。”
红薇推着自行车先拐下了路,顺着一条小路走出几十米远,水渠上横跨着一座小桥,那种当地很常见的水泥桥,红薇把自行车放好,自己往桥栏上一坐,本着脸望着钟小荷。
这架势,真像是她欠了她的债啊,可到底谁欠了谁?钟小荷随后跟着过去,放好自行车,在另一侧桥栏也坐了下来。
钟小荷决定先发制人,她盯着红薇说:“红薇,我那天被你推进石塘子里,跌伤了头,很多事儿都忘了。我就记着,你跟我在采石场吵架,故意把我推进石塘子里的。”
“胡说,我不是故意的!”红薇急忙否认,“明明是咱俩吵起来,你推我我推你,你自己没留神摔进去的。”
“你行了吧你,明明就是你推的。再说,你要不是故意的,那我摔进去晕了,你跑什么?你说你不是故意的,那你怎么不救我?明摆着你就是想害死我。要是没人救我,说不定我就死在里面了,我就该去公安局告你,你说公安局信你还是信我?”
“你不是根本没事吗!”红薇眼神躲闪,却也不肯示弱,“既然你啥事没有,你不能硬赖我吧?公安局也不能随便抓我。”
“不能抓你?”钟小荷嗤之以鼻,“你懂不懂法律?就算你不是故意的,你也是过失伤害罪,是杀人未遂你知道吗?公安局当然能抓你。”
被她这么一说,红薇心里忍不住就怯了,她一个没多大文化、见过世面的村姑,哪懂得什么法律?本来就心虚,被钟小荷几句大话一吓唬,便有些慌乱了。钟小荷看着她紧张,又放缓了口气说:
“其实我也没想怎么你,要不你现在早就难看了。不过红薇你记着,这个事儿,你欠我的。我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吗,你害得我摔伤了头,好多事情都忘了。你说我这损失多大?我要是不放过你,你怎么赔偿我?”
红薇愣了愣,忽然捂着脸,小声哭了起来。钟小荷看着她哭,自然也不会去同情她——这是她对原主的罪孽。钟小荷等她哭够了,看着天色也黄昏了,就问了一句:
“红薇,你当时为什么跟我吵架,你问我要什么钱?”
红薇一抬头,愣怔怔地看着钟小荷,钟小荷抬起一只手,无奈地说:“没跟你说吗,我被你害得摔伤了头,很多事情想不起来了。你刚才说我男人做下的事情,要真是郑广涛做了什么对不住你的事,我不会不讲理的。”
“我不是跟你要两万块钱吗,打算去大城市修补处.女膜。我打听过了,那个能补。”红薇说,“郑广涛娶了你,你当然享福了,可我却没了着落,你叫我怎么嫁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