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舞回到家里之后,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带着一种震惊,嫉妒,还有一丝莫名的不解。
西秦国的二皇子居然看上了欧阳家的草包小姐?!
真真的是不可思议。
欧阳舞才回到房中,还没喝上一口茶,就有下人来禀告:“小姐,老爷有请。”
欧阳舞的眼中闪过一抹讽刺,她来到这个世界这样久,可是连这个父亲的面都没有见过呢,如今得知她成了西陵国的王妃,竟要见他,还真不知道是什么居心呢。
欧阳舞拿起桌上的茶杯,慢慢的放在嘴角抿了一口,这才起身随意的整了整衣裙上的皱褶,跟着下人去了欧阳流的书房。
他正坐在书房的位置上,欧阳舞静静地站在门口,仔细地打量着她,她这个爹倒是长得一表人才,长相儒雅轩昂,一张俊美的脸上并无留下多少岁月的痕迹,带着一股子贵气。
欧阳舞上前,微微朝他施了一礼,轻声道:“爹爹。”
淡薄的语气,既不卑怯也不讨好。
欧阳流的长眉微皱,自己这女儿虽很久未见,但记忆中哪次见面不是低头垂眉,说句话都唯唯诺诺的,何时如此的淡定从容了呢,看来外界的传闻不虚,想及此,便回应道:“舞儿,好些日子未见,让爹好好瞧瞧。”
今日欧阳舞身着一袭淡黄色勾着银线的锦香绸缎纱裳,头发挽成一个云烟髻,给人一种澄净的感觉。
她乌黑的眼睛明亮剔透,明净如珠,肤色晶莹如玉,如瓷器般静美无暇。
欧阳流很久没有见过这个女儿了,如今她长得越发出众了,有几分杨氏年轻时候的样子。
欧阳舞见她打量着自己,倒是越发好奇,她这爹爹今日叫她来难道是为了增进父女之间的感情不成。
倒也不多想,欧阳舞嘴角抿着一丝淡笑,大方的抬头与欧阳流直视,却也恰巧看到了他眼中因猝不及防未来得及收回的审视,心中霎时明了了几分,她这爹爹怕是也知道了今日她的转变,叫来试探的呢,只是不知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呢,不急,就当看戏慢慢看看吧。
不自觉的,嘴角的淡笑挂上了一丝讥讽。
欧阳流脸上有些挂不住,便装作咳嗽了一声,和蔼的笑道:“舞儿,爹爹听说今日的兰花宴很是精彩呀?”
原来是为了这事,欧阳舞便顺了他的话问,漫不经心道:“爹爹可是听说了什么?”
“这……爹爹听说今日不论是作诗,还是弹琴,你都拿非常出彩,可有此事?”
欧阳舞淡淡地勾了唇:“确有其事。”
欧阳流怔了怔,半晌才勉强道:“舞儿,虽说荣耀人人都想要,但是还是要凭自己的真才实学才好啊”
没想到这身体原来的主人的爹爹竟是如此看待自己的女儿的,想原来这欧阳舞倒真是那么不起眼,只可惜现在再也不是从前了,欧阳舞目光清浅淡然,浅浅一笑:“爹爹怎就知道这不是舞儿的真才实学呢?”
“哈哈哈,舞儿真是说笑了,自己的女儿,做爹爹的怎会不了解?”欧阳流放声的大笑起来,像是听见了最好笑的笑话,像是打了胜战后脸上的那种得意。
欧阳舞看着只觉得讽刺,嘴角的笑意愈加讥讽,“哦?爹爹,自从娘过世后,舞儿可是很少见着您了呢。”
听闻此,欧阳流下意识的有几分愧疚。随即便明白过来,难道真是在不经意间,自己的这五女儿变得如此的有才华了吗,只是……
“舞儿这么能干,爹爹自然欣慰,但这瑶华公主的风头确是不能抢的,何况,这夜二皇子本就与瑶华公主天造地设,不如将夜二皇子让于公主吧。”
询问的语句用的却是肯定的语气。
“哦?这倒要请教爹爹,如何让?”欧阳舞不觉莞尔,她是真的没想到,她这个便宜爹爹竟然要她将夜重华王妃的位置给让出来,这真真是太好笑了。
“这简单,只要你到时候称自己身体有恙,想那二皇子也不是死缠烂打之人。”欧阳流一脸的道貌岸然,理直气壮。
欧阳舞看着自己的爹爹,想起那不想招惹之人,有欧阳流的帮忙或许真的可以不用嫁给他,随即甜甜一笑:“那就听爹爹的吧。”
欧阳流看着自己女儿这么的体贴懂事,想着夫人前些日子的枕边风,倒真是妇人的嫉妒了。想着便上前一步,扶着欧阳舞的双手,眉眼俱是笑意,朗声道:“舞儿,你看你,身体不适还陪爹爹聊了这么久,早些回去歇着吧,来人,送小姐回去。”
哦?这就开始装上了?也好,就陪你演演吧。
欧阳舞往后退了一步,微微福了福身:“是,爹爹。”
欧阳流看着女儿离开的身影,慢慢踱回书桌前,想了会儿,提笔在文书上急速的写了起来。只是,这份文书是否真的派的上用场呢?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阿秀便急匆匆的推开了欧阳舞的房门,跑到床前,慌慌忙忙道:“小姐小姐,快起来,小姐!”
欧阳舞迷蒙的睁开惺忪的睡眼,蹙着眉头打了个哈欠,看是阿秀,脸上很是急切,难不成又出了什么事?还没问出口,阿秀便急切的说:“小姐,快!圣旨到了,点名要你去接旨呢!”
阿秀将欧阳舞从被窝里挖了出来,洗漱装扮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很快便出现在了前厅。圣旨是由皇上面前最红的曹公公带来的,这大清早的,居然出动了这么重要的人,难道有什么变故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