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过手,指腹擦拭着她眼角的泪痕,却不想,这个举动没有让她止泪,反而越流越多。

“可儿,你好好想一想。”抽回手,起身,转身离去。

手还没有触到门把,米小可‘嗖’的一声从床上跳起来,用尽全身最大的力气吼道:“冷傲!”

这么多年她叫他从来不加姓,只叫名,可这一次她真的发火了。

冷傲回头,床上的米小可气极败坏,原先的泪水早就消失不见。

“这是你的骨肉,你也忍心吗?”她抬头质问着他,凭心而言,她也不喜欢为他生孩子,可这孩子在那般特殊的情况下来到这个世界,这说明孩子与她有缘。

“我不喜欢孩子。”冷傲只能用这个理由来解释。

“可这是你的孩子,不是别人的孩子,你不喜欢别人的孩子也就罢了,你自己的孩子怎么会不喜欢呢?”米小可的手指指小腹,虽然这里还是一片平地,但里面早有一颗种子生根发芽了。

自小到大,她从来不敢在冷傲面前发过火,可这次为了孩子她也算是豁了出去。

冷傲不知如何向她解释,只能安抚说:“你快快躺下,别着凉了。”此时的他着着实实是替她着想,根本没有想过她肚子里的孩子。

米小可方才也是气过头了,才会那般发彪,她也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会有如此勇气质骂冷傲,可以说,憋了这么久的怨气,今天总算是趁机发泻出来了。

冷傲轻轻将她压在床上,盖好被子,轻声说:“好好休息。”说完离去,带上门走了。

‘呯’一声,房门关上,米小可也睁开了眼,只见她的眼眸迷离,仿佛被一层雾笼着,一颗心纠得紧紧的。

冷傲,为什么你连我们的孩子都不会放过,为什么?为什么?

冷傲走后,吩咐冷婆好好照顾可儿,便回江岛去了。

冷婆一进来就听到被子里呜咽的声音,暗想事情不妙,轻轻掀开被子,就看到蜷缩成团的米小可。

细问之下,知道了事情的原由,不免叹气出声:“少主太混了,不行,我马上回去,就算我拼了这条老命也不能让他把孩子打掉!”

她离去之后,米小可没有再哭泣了,只是情绪依然不好,这么多年,她在他身边就像安静的小猫一样,不敢反抗,不敢拒绝,心里已经认定一辈子不离开他了,可他为什么就容不下孩子呢?如果是这样,她不能再这么软弱下去。

——

江岛

冷傲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骄阳的午后,因为窗帘拉着,在这里根本感受不到午后的强光,只能觉得仿佛置身于冰雪的世界。

真皮沙发上,冷傲疲倦地躺着,一闭上眼,脑子里全是米小可泪水连连的模样。他有时想,如果能让他忘记五岁那一年的事该多好,忘记自己曾经是孤独症患者,在他的心里只记得米小可一人。

想着想着,他欣然一笑,忘记过去,只记得他与米小可的未来,这怎么可能呢?

侧身,他又想起了他的母亲,一个妖娆美丽的女人。他恨她,恨她破坏了所有的美好,如果她没有杀了父亲,自己还像正常小孩子一样,也不至于现在的心态。

正闭目沉思中,有人敲响了书房的门。

冷傲眉头一拧,暗思自己不是吩咐过了吗?没有经过他的允许,谁都不能打扰他,谁不要命了,如此胆大。

“少主,我是冷婆,我有重要的事情对您说,您开个门好吗?”门外响起急切的声音。

冷傲心烦意乱,但还是起身,开了门,但并没有让冷婆直接进来。

“冷婆,你是不是不想活了?”他的目光犀利,就算对着自己长大的人也毫不客气。

“少主,我只想说——”

冷婆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他打断,“你是为可儿肚子里的孩子求情的吧。”

冷婆带着些期许点点头。

“如果是这样,那就不必了。”他正想关上门,门板却被冷婆抵住。

冷婆在岛上工作几十年了,从三十岁的年纪到如今的老人珠黄,可以说她尽忠尽职,为冷家奉献了大半辈子。从前,她对冷傲的种种行迹不敢多说些什么,可他要打掉孩子,这不就是让冷家断了后了吗?老爷子临终前,唯一的遗愿就是让可儿与冷傲好好在一起,为冷家传宗接代,说什么,她都不能让他如此大逆不道。

只听得‘扑通’一声,她跪了下来。

“少主,冷家不能无后,冷爷子临终前牵着你与可儿的手,就是希望你们早生贵子。”现如今她把生死置之度外,只要他能回心转意,就算死她都不怕。

“冷婆是不是我对你太仁慈了,所以你的胆子越来越大,竟敢以下犯上。”冷傲对于她的下跪,无动于衷,就连看她的欲、望都没有。

“少主,您和可儿都是我看着长大的,您爱可儿,怕失去她,这无可厚非,可那孩子是你们的骨肉,可儿对这孩子疼得紧,只要孩子生下来,才会让可儿心甘情愿留在您身边,您可不能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呀。”冷婆万分激动,一言一语仿佛刺到了冷傲的心脏。

冷傲的表情从一开始的无动于衷到微微的变化,直到最后的团眉皱脸,才低下头居高临下地说:“起来吧,进来好好说。”

走到落地窗前,他居然不按常理出牌,做了一件他从来没有做过的事,只见他埋头想了好一会儿,突然抬起头,手臂一伸,拉开厚重的帘子,当然不是全拉开,就拉开一点,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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