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琪在诊室外探头冲又安打了个招呼,指了指外头:“我在外面大厅等你。”又安低头看了看腕表,还有十分钟下班,点点头。
佳琪缩回身子一回头险些撞上人,忙说了句对不起,那人没搭理她,直眉瞪眼的进了诊室,佳琪走出楼道,忽然觉得,刚才撞的那个男的好像有点眼熟,也不知哪儿见过,因为左边脸上有块斜斜的刀疤,看上去有些凶狠。佳琪想着又不禁摇摇头,自己这瞎琢磨什么呢,真是记者这行干长了,看谁都不对劲儿。
又安送走最后一个病人,上楼换了衣服,走出来就见佳琪坐在医院大厅边上,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
又安眨了眨眼,悄悄绕到她后面,伸手捂住她的眼睛粗着嗓子道:“猜猜我是谁?”佳琪不禁翻翻白眼:“许又安你幼不幼稚,多大岁数了还玩这个。”
又安放开她,上下打量她几眼道:“前儿你不还说忙吗,怎么今天有空来我们医院了?”佳琪道:“开了个小差,琢磨着反正你老公正演习肯定顾不上你,想跟你去吃烤鱼,我知道一家特好吃。”
又安伸手捏了捏她的腰道:“我说你怎么又胖了,敢情总吃好的。”齐佳琪撇撇嘴:“算了吧!我是没人管没人理,要跟你似的,有个二十四孝的老公伺候着,谁还去外头扒拉食儿,走啦!”
佳琪带她来得地方,真挺有意境,装饰并不奢华,一个个原木色隔断隔开座位,窗子上垂下那种老式的竹帘子,搭配简单的墙,颇有几分田园风。
两人找了个靠窗的座位坐下,点了菜,佳琪就问她:“你妈怎么样了?”又安道:“手术很成功,正在接受化疗,以后可以用药物控制,没什么问题。”
佳琪叹口气道:“别说,你那个继父还真行,那么大的领导就认头伺候着你妈,咱东哥哥这点挺随他爹的。”
又安小声道:“我还是不能坦然面对她,一看见她就想起我爸,我觉得挺对不起我爸的。”佳琪拍拍她的手:“又安,你这是跟自己过不去,要是你爸当初没死,也没得癌症,就这么跟你妈离婚了,不一样也是这个结果。”
又安道:“那不一样,如果我妈早点跟我爸离婚,说不定我就不恨她了,你不知道,我爸这大半辈子活的多苦……”“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看我爸跟我妈倒是不离婚,也都挺健康,就是成天吵,上次回去,两人分两个屋睡,吃饭都各吃各的,也不知闹什么,越老越跟孩子似的了,行了,行了,咱不提这些陈芝麻烂谷子了,你跟我说说你家老男人,你们俩这结婚好几个月了吧!怎么还没信儿啊?”
又安一愣:“什么信儿?”佳琪白了她一眼道:“别跟我装傻啊!喜信呗!”说着冲她的肚子努努嘴。
又安明白过来,小脸一红道:“没有。”佳琪凑过来神秘兮兮的道:“又安,你跟姐妹说实话,是不是你男人哪方面不给力,外头瞧着挺虎式,其实是个外强中干的……”又安伸手拍了她一下:“胡说什么?”想起家里的老男人,又安不禁发虚,什么外强中干,那男人简直太能折腾了。
五天不回来,一回来不折腾几回不算完事,每次折腾的时间还特长,都得她低声下气的求饶,才会放过她,但是孩子真没有,也不知怎么回事。
其实又安知道,周自横挺想要孩子的,也特喜欢孩子,通过燕子就能看出来,提起燕子,又安没想到刘金燕真就这么狠,抛下孩子跟别的男人跑了,工作单位都辞了,冯妈妈说找了一个岁数挺大的山西人,好像是个小煤窑的老板,冯妈妈一个人带着燕子过,也算平顺。
又安跟着周自横去看过那孩子几次,跟过去刘金燕带着的时候,完全变了个人,开朗了许多,虽然还是很粘周自横,对又安却不像过去那么排斥了。
周自横抱着燕子的时候,从里往外透出一种柔和,那种父亲的味道令又安总会不知不觉想起自己的爸爸,而且,周自横不止一次的提过让她生个孩子,两人努力的很够了,也没做任何避孕措施,可孩子就是迟迟没有。
又安婆婆私下跟她说:“这孩子的事不能着急,你越着急,他就越不来,这是个缘分,缘分到了,自然就有了……”
佳琪挥挥手:“又安,瞎琢磨什么呢,鱼上来了。”又安回神,吃了一口,的确鲜美入味,两人也没时间说话了,大块朵的吃起来,吃的差不多了,佳琪才道:“刚才从你们诊室出来的时候,碰上一个刀疤男,长得挺凶的,我觉得有点面熟,你还记得不?”
又安喝了一口饮料道:“我做一天诊,不知道看多少病号,挨个都去记长相,不早累死了。”佳琪挠挠头,总觉得有点熟,却又不记得哪儿见过。
佳琪开车送又安到公寓楼下,抬头看了看道:“又安,你自己住这么大的房子不怕啊!要我说,你男人不在的时候,还住你婆家去算了,你又不是王宝钏,还非得苦守寒窑啊!”
又安被他的比喻逗笑了,跳下车道:“要是寒窑都是这样就好了,我就是觉得,这里是我的家,没事儿,你别担心,我自己住了这长时间,这小区的门禁很严,外人进不来的。”
佳琪挥挥手道:“得了,别跟我这儿炫富了,你忘了我仇富,回头连你这个嫁给地主的地主婆都仇视了,你上去吧,别跟楼下站着,这都入秋了,回头冻病了你,你家老男人还不把我吃了。”
又安笑了笑,转身走了进去,佳琪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