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雅兰虽然如今陪着孩子们住在南瓜市,但由于南瓜市的房子毕竟大小有限,且瑞钦他们的家也是在蜜桃市,两边人便定下了在兰溪村的家里相见。
在此期间,陈国龙突然提出把股份都转给陆权东,这可真是太突然了,先不说目前中寰是鼎盛时期,陈国龙也根本不是那差钱的人啊。
陈国龙有苦难言,他老家京城最近风云变幻,陈家虽然是世家,但也受了牵连。
为避免中寰因为他的原因受到连累,他这才提出来转给陆权东,价格上自然也不存心为难他。
陆权东这些年一直有做其他投资,光是在影视圈投资就赚了不少钱了,再兜售转卖一些资产资金上是足够了,只是他毕竟不想占兄弟的便宜。
陆权东记得前世陈家也有过这样一遭,虽然最后转危为安但也伤了元气,只是如今他们这公司是中日合资,出了一点纰漏将后患无穷,与前世他们开的娱乐公司不可相提并论。
“你的这份情我领了。”他拍拍陈国龙的肩沉吟道,“按目前国内的情况,挖掘机销售行业红火不过10年,比起从前我们所赚的再过几年那是注定持续走低的,我也已经在想着转行了。”
陆权东对市场洞察力的敏锐一直是陈国龙所叹为观止的,此时他自然也听出了陆权东的言外之意,便笑道,“那你到时可不要忘了我啊。”
“你不要不来才好。”陆权东锤了陈国龙一记,又叹道,“那你是准备回去了?”
陈国龙无奈地摊手。
陆权东装模作样道,“陈公子一走,我们楼里的姑娘们可都要哭了。”
“得了吧,想哭的可是我,京城里的姑娘多是女汉子母老虎,哪有这边南方的美女柔情小意哪……”说着说着陈国龙突然面色古怪地看着陆权东问道,“我说东子,你是不是那方面有毛病啊,每次叫你出去玩几把你从不去……”
陆权东闻言嫌弃地看向陈国龙说道,“你有病我都不会有病,老子是有家室的人。”
“哟!”陈国龙听了一下来了精神,“太不够意思了你,从来没让我见见嫂子!”
陆权东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说话。
陈国龙怔了片刻后猛然叫道,“你说的不会是瑞钦吧?我早就看你跟他那黏糊样有点不对劲!”然后他就想起了瑞钦据说是来上大学前就跟陆权东熟识了,瞬间他看向陆权东的眼神都不对了,啧啧道,“人瑞钦现在都才大一呢,更早的时候才多大的孩子啊你就能下的了手?真看不出来你原来这么qín_shòu啊……”
“那我也只对我老婆一个人qín_shòu。”陆权东面不改色嘲笑道,“哪像你啊换女人像换衣服似得。”
……
陈国龙就要离开南瓜市了,临行前陆权东做东就请了他一人聚聚。
再和瑞钦碰面时,陈国龙已然改口喊嫂子了,瑞钦对这个久违的称呼一下子有点不大适应……
送走了陈国龙,没过多少日子,袁家人终于抵达蜜桃市,袁家在莲雾沉淀四代人,家大业大,小辈们都有各自的事业和学业,虽然袁宏博袁老爷子对这次认亲十分重视,但莲雾那边也有人走不开的,此行来的便只有袁宏博和他的大儿子夫妻俩,袁宏德和他的二女儿,已逝的袁宏禄的一个儿子。
陆权东和瑞钦他们早已先一步回到了家,他们俩就提前开车去机场接他们。
唐音姐妹俩使出浑身解数准备了许多菜,还给安排好了房间,而袁雅兰在瑞钦他们一出去之后,就一直站在家门口翘首以盼。
直到太阳日上中杆,瑞钦和陆权东的车子才先后开进了唐家小筑。
袁雅兰看到车子上下来的那两个苍老的男人,嘴唇都遏制不住地抖了,那是他大哥和二弟啊,当初他们都还那么年轻,再相见他们都已经是老头老太太了,而那个曾经最疼爱的小弟,竟是就此一面都见不到了……
一时间她感慨万千,看着他们迈不出步子。
袁宏博被儿子儿媳搀扶下车,看到正前方站着的那个眉眼熟悉穿着却十分朴素的人,一下子就激动地脚步蹒跚着走过去了,拉住了袁雅兰那双做惯了活布满茧子的手,看不够似得打量她,末了老泪纵横地喊了一声,“雅兰!”
袁宏德这时也紧随其后一起拉住了袁雅兰的手声音沙哑道,“大姐!可算见着你了!”
袁雅兰在两个兄弟打量下一时羞赧地垂下了头,当年分离前她还是气质楚楚的小姐,如今再相见她却是这副农妇模样,几十年岁月的磨砺刻在她身上的痕迹太深刻了……
“雅兰,这些年你受苦了!”袁宏博已然知道他妹妹早年丧夫,又多年来生活在乡下,与年少时候养尊处优的生活可说是天壤之别,也不知道这么多年都是怎么熬下来的,他说出这句话时字字出自肺腑,平时积威甚重的这么个老爷子,这时候却哭成这样。
袁雅兰红着眼眶一个劲摇头比划,她丈夫待她很好,她的孩子们待她很好,她过得很好……
兄妹三个老人抱成一团,一时间在家门口哭得泣不成声。
边上的小辈酸胀着双眼都不敢上前打扰,袁家的小辈们除了袁宏博的大儿子年幼时见过袁雅兰,其余人都没见过她,是以对重逢的感触毕竟是没有两个老人那么深,只是这会儿触景生情看着三个老人相认的画面也是一时间十分感慨。
不知道什么时候,唐音姐妹也站在了门口,看着她们妈那样,不禁都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