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些他们不说,柏景辉也看得出来。
是的,他手上攒了一堆瑞钦和陆权东的照片,摊开来在桌上密密麻麻层层叠叠。
大部分的照片,陆权东他们俩只是举止亲密了点,看上去就像关系极好的两兄弟,然而柏景辉知道不是的!
他着了魔似得在昏暗的房间里一张张一张张反复地看,眼神直勾勾的,一声不响地看着,终于他阴鸷的脸上浮起一抹笑来,两根手指夹住了一张照片挂在眼前。
照片上陆权东和瑞钦亲密地靠在车上,陆权东的脸逆光照得模糊,瑞钦的脸却清晰无比,他的一只手搭在陆权东肩上,偏头侧过去对陆权东抬起脸,看起来就像是在向陆权东主动献吻。
在他这么倒霉的时候,瑞钦怎么可以活得这么风生水起呢?
要不是他从中作梗,陆权东何至于如今与他形同陌路呢?现在他这么困难的时候,陆权东本可以助他一臂之力的,现在却……
等着吧瑞钦,你会比我更惨的。
柏景辉享受地看着这张照片,心里浮起一阵阵扭曲的快意,他看着这张照片脑海里浮想联翩,看得忘我了,直到天色渐渐亮了,他才扣住照片,重又笑出声来。
***
年关将近,瑞钦和两个孩子的期末考都已经考完,陆权东和瑞钦还有布町布朗和姥姥收拾了一大堆东西,还准备了好些南瓜市的特产,准备回家好好过个年。
一路上他们还在纠结这个年到底在陆家过呢还是农庄那过呢,他们当然是不想分开了,可是得想个好点的理由呢,然而他们却不知道一场风波正等着他们。
家里的人口多,尽管农庄里的产出本身也不少,但是唐音还是有一大堆要准备的年货,除了年货,还有要给孩子们的新衣服。
瑞士棠已经是大姑娘了,特别爱漂亮,不喜欢唐音给买的衣服,就缠着唐音一块儿去市里了。
唐音给女儿采买好了,又给她妈也相中了一套,还接着想给瑞钦他们三个选选,就被瑞士棠笑着否决了。
“妈,他们仨的东子哥肯定早就在南瓜市给买好了,不信你等着看吧。”
“哎!我倒是忘记给阿钦说了!”唐音苦恼道,“本来就一直住着权东的,这还一直让他破费,多不好啊。”
“哪儿能啊,他们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妈你着什么急啊。”
“也是。”唐音一想陆权东和瑞钦他们三个的关系好成那样,也释然了,说道,“那回头我们也多准备点东西给他们家送去,那什么酱鸭、蹄髈、风鱼、鱼糕鱼饼、鸭蛋什么的,还有我明儿多包点饺子,你给妈跑趟腿给陆伯伯他们家送去,啊?”
“晓得啦!”
唐音和女儿在市里买好了新衣,又去了镇上把年货都置办得差不多了,这才回家。
她一从公车上下来,就看到候在车站的孙成武了,孙成武老早就在那等着了,一看到唐音母女俩,就接过她们手上沉甸甸的好几大袋子东西。
唐音在女儿揶揄的视线下赧然地低下头埋怨道,“你等很久了吧?你咋知道我们去镇上了呢?都没跟我打个电话。”
“谁说没打呢?你看看手机,估计你那太热闹了一准没听见呢。”
“啊?”唐音惊呼一声掏出手机一看,果真是,好几个未接电话呢。
孙成武一边失笑一边又马上虎着脸嘀咕,“我说你老远地去镇上买这么多东西,咋就没知会我一声儿呢,不然我就开车送你们去啊,我那货车能装不老少呢,也省的你们一路拎得辛苦,还挤公交回来,你啊,就是总想不到我。”
唐音被孙成武一抱怨,脸都急红了,“不是啊,现在年关的时候,你那店里生意正红火,你一出来得少赚多少钱哪,我们两个人可以的,不累不累。”
瑞士棠在后面看她妈脸红成那样笑得直捂嘴。
唐音这么一解释,孙成武立马又乐开花,但是马上他脸色又沉了下来,欲言又止道,“等会儿回去你们听到了什么不好听的话,可别太在意,别气到了自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