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衡看了他一眼,“你是谁家的孩子?”
司马征凑到老人耳边嘀嘀咕咕说了几句话。司马衡“哦”了一声,神色稍稍缓和,“原来是九星的弟子。”说着,目光转向秦墨池,“你又是谁的弟子?”
秦墨池也看明白了,这就是互相在报门派,自我介绍呢。见老人问他,便笑笑答道:“我是珠宝设计师。读研的时候导师姓刘,刘万州。”
司马衡微怔,目光下意识的在司马征身上转了一圈,又望向曲直。
曲直忙说:“如您所闻。”
司马衡皱了皱眉,“都坐下说话吧。上岁数了,总站着不舒服。”说着冲身后摆了摆手,“你们几个在外面等。”
包厢门阖上,几个人依次落座。
秦墨池正感慨终于可以坐下来吃饭了,就听司马衡问道:“那么,秦先生能否把承儿出事那天的情形再讲述一遍?”
秦墨池,“……”
这是下定决心不让他吃饭了?!
李野渡在桌子下面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背。没办法,司马衡辈分太高,在他面前他压根没他说话的份儿。
秦墨池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我相信曲队长一定跟你详细汇报过了。”
司马衡看着他,深潭似的眼睛里波澜不惊,“我想听你亲口说一遍。”
秦墨池暴躁了,他一指头把车窗戳碎也耗费了好大的力气,再不让吃饭,难道想看着他虚弱的昏过去吗?
秦墨池深吸一口气。
曲直忙说:“小秦,司马先生是受害人的直系亲属,他关心这个案子,也是人之常情。”
秦墨池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牛肉放在自己碟子里,对司马衡说:“这位老先生,不好意思,麻烦您等我几分钟。实在太饿了,没劲儿说话。”
司马衡脸色微沉。
司马征怒道:“秦墨池,你不觉得你这样做太没有教养了吗?”
秦墨池低头扒饭,头也不抬地回了一句,“你不请自入,喧宾夺主,我看你的教养也没高级到哪里去呀。”他是不能对司马衡抱怨什么,毕竟人家年龄在那里摆着呢,但司马征牛皮哄哄的,好像谁都欠了他银子似的,秦墨池会搭理他才怪。
司马衡摆摆手。
司马征悻悻闭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秦墨池也不全是在发脾气,他是真饿了,就这一会儿磨嘴皮子的工夫,他的额头都有些冒虚汗。曲直和李野渡可以说是这老人的后辈,但他并不是道门中人,这老人对他而言,也不过就是一个初次见面的老年人罢了。
秦墨池狼吞虎咽地扒完了一碗饭,喊服务员给他添饭。
司马衡大概也看出他不是存心落自己的面子,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只有司马征死死瞪着秦墨池,一副要吃人的架势。
李野渡帮他盛了一碗汤,小声说:“慢点儿,别噎着。”
秦墨池悄悄冲他眨眨眼。
李野渡无奈地笑了。
吃饱喝足,秦墨池招手喊来服务员,“菜盘子都撤掉,给我们沏一壶茶上来。说事情就要有个说事情的样子,对着一桌剩菜,这也太不像样了。”
曲直心头发苦,他还饿着肚子呢。转头看看李野渡,他倒是一脸淡……看样子是不饿。曲直悲催地抹了一把脸,老老实实坐好。
服务员收走菜盘子,送上茶水,秦墨池亲自给司马衡斟茶,不用他催促,把那天在酒店里的事情又讲了一遍。讲完之后,想了想,又把最初发生在沙滩上的命案讲了讲。反正他知道的也有限,几分钟就讲完了。再说气人也要讲究一个度,他再不讲的话,司马征就要扑上来收了他了。他爷爷虽然涵养好,但心高气傲的小年轻可没那么好的耐心。
司马衡听他说完,不知想到了什么,侧过头看了一眼司马征。
司马征忙说:“爷爷,你不要听他胡说八捣坷锒际且还沙艉婧娴谋子味儿,这一点曲队长也可以证明!”
秦墨池,“……你妹!”
躺枪的曲直连忙自救,“更正一下,我当时的原话是:一种相似的味道。”
司马征冷哼,“相似已经足够了。爷爷你想,在当时酒店周围,附和条件的就只有秦墨池一个人!而且之前他和三叔动过手,他完全有理由报复三叔!”
秦墨池怒了,“老子到底哪里得罪你?!”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摸黑老子?!
“就事论事。”司马征冷森森地看着他,“秦墨池,司马南出事的时候你在场,我三叔出事的时候你还在场。你不觉得没人比你更可疑吗?”
秦墨池简直想骂人。曲直这个正牌警察还没下结论呢,你这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业余选手就直接给他定罪……证据呢?!
李野渡沉下脸,不客气地说了句,“原来司马家就是这么断是非的。受教了。”
司马衡脸色一沉,视线刀子似的扫向李野渡。李野渡不闪不避,静静与他对视,“要说起可疑,我倒觉得司马先生出事的时候,小公子正好不在场……也未免太巧了一点。”
司马征大怒,“你胡说……”
司马衡皱眉,正要说话,突然间脸色一变,像被雷劈了似的,身体猛然一抖。
司马征也吓了一跳,“爷爷?”
司马衡顾不上理他,盘膝坐了下来,双手结印,迅速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