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花拾离开了,她变回了她自己。但是,她忽然不想那么累了……或许出去走走,走遍四海八荒,看看三界芸芸众生,她会放下一些东西。
面对杨婵的时候,她仍是感到一丝抱歉,这个小姑子,其实是很好的吧?总是在自己和杨戬争闹的时候站在自己这边,慢声细语地劝说着。
杨婵听她这么说,立即就急了,如果嫂子大吵大闹她还能好一点。但这么平淡,实在不像是嫂子一惯的风格——或者说是出了什么大事!她也顾不得小金乌在场,急道:“嫂子,是不是我二哥又欺负你了?我这就去找他,为你出气!”
“婵儿!”敖寸心忽然提高了声音,道,“我知道你很喜欢前段时间的我……但是,如果我告诉你,那只是我的伪装,真正的敖寸心非常非常骄傲,喜欢一个人就要得到他全部的爱,哪怕和全世界为难!这才是真正的敖寸心,你可还会喜欢这样的嫂子?”
杨婵一愣,完全听不懂敖寸心在说什么……什么是前段时间的嫂子?她们不就是一个人吗?而且……即便是伪装。其实只要二哥喜欢,她都会喜欢的。嫂子骄傲,任性,伪装的温柔贤淑也好,那也是嫂子的性格。何必要强行区分开呢?
这么一会功夫,敖寸心已经掐诀离开了,杨婵再叫她也是无益。
小金乌在旁边看了人家的家事,虽然觉得有些不妥,但到底不放心慌里慌张的杨婵一人,便道:“婵儿,我们去灌江口看看。”
满心着急的杨婵也没注意小金乌对她的称呼,赶紧点点头,与小金乌一起去了灌江口。灌江口的杨府十分安静,甚至连整天缠着杨戬的哮天犬都没有出现。杨婵叫了几声“二哥”,径直去了兄嫂的房间。
哪知一进门就看到自家二哥被五花大绑地绑在床上,床底下正蹲着呼呼大睡的哮天犬!杨婵立即上前一边给杨戬松绑,一边到:“捆仙索?!二哥,这是怎么回事?什么人能……是嫂子?!你们这是怎么了?”
杨戬压抑着怒火,眉头紧紧皱着,忽然听杨婵提到敖寸心,立即抓住了她的手,道:“你见过寸心了?她人呢?”
“她……嫂子说她要去四处走走……”
“那她有说去什么地方吗?”
杨婵看着二哥这么着急,心中又是担忧又是害怕,道:“她没说,二哥,你们到底怎么了?嫂子……嫂子和我一些话,我根本听不懂……”
杨戬也不管杨婵,控制着力道踢了哮天犬一脚,道:“哮天犬,哮天犬!”
敖寸心不知在哮天犬的药里下了什么mí_yào,药性竟然如此霸道……他想到自己昨晚和她缠绵之际,便被她用捆仙索给绑起来,一时真是羞怒交加,恨不得……恨不得好好“教训”她。只是,她又对着自己说什么——
你喜欢嫦娥,喜欢花拾?可是我不是她们,敖寸心永远也成不了她们!
你心里有爱,对兄弟,对妹妹,甚至对哮天犬都那么好。可唯独总是忽略我。
我心里也有爱,只是我的爱很狭隘,四海八荒,也比不上你一个杨戬!
可是你不稀罕我的爱,你更喜欢像嫦娥像花拾那样的女子,我变不成她们,不如就不在你的眼前晃悠了,让你看了总觉得心烦——这里到底是你的家,从始至终也没有成为我敖寸心的家,我是时候该离开了。把你的家还给你。
叫不醒哮天犬,杨戬又赶紧问杨婵:“她从哪个方向离开的?”
“嫂子往北方去了!”杨婵正要问个清楚,却见杨戬飞快出了主屋,在经过小金乌身边的时候,步子稍稍一顿,但是没有丝毫停滞,转眼已不见了人影。杨婵追了出去,叫道:“二哥!”
小金乌站在杨婵身后,心道自己从未见过杨戬这副模样——他总是泰山崩于面前而面不改色,何曾这么失态过?他是唯一一个光明正大地成了亲的神祗。王母曾说过男欢女爱,镜花水月,七情六欲也只会令人痛苦不堪,但如果不是他的妻子,他又何曾会露出这样反常的模样?
杨婵想了一番,慢一拍的她总算想起去追自己的二哥,但是屋里的哮天犬也醒了,冲出来叫道:“主人呢?我主人呢?!”
杨婵哭笑不得,转念一想,便道:“我二哥去我追我嫂子了。哮天犬,你随我去华山。”
哮天犬叫道:“为什么?我不要去华山,我要去找我主人!”
“哮天犬,二哥和嫂子是夫妻,他们夫妻的事情,你去掺和什么?”杨婵倒是忘记了自己刚刚也是想去找人的。她道,“何况,我是二哥的妹妹,我一个人住在华山很无聊,你来和我聊聊天,等他们来接你回灌江口,你再回来。”
“我知道他们是夫妻啊!可是为什么我不能掺和夫妻的事情?他是我主人啊!还有,他不是陪着你吗?你怎么会无聊?”哮天犬用狗爪指了指小金乌,自己也不管杨婵,用了追踪术便追了去。杨婵又是晚一步,来不及制止,站在原地干着急。
小金乌见状,安慰道:“婵儿,你也不必担心,你刚刚也说他们夫妻的事情,旁人不好掺和。何况,我听人间有句俗语,说是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他们不会有事的。”
杨婵一想也是这么个道理,轻叹道:“但愿如此。”
于是,她和小金乌两个年岁加起来都超过两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