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跪在那里直磕头的模样着实惊呆了苏拾一,因为她从未见过这样的‘雇主’。早年在剑三里,发表悬赏的一个个都是有钱的大爷,大手一挥悬赏已下,至于人是怎么死的谁杀的一概不管,只论结果。
总归一句话,自己爽了就行。
曾经她见过一个出自土豪山庄(藏剑)的二少每天上线头一件事情就是给一个苍爹挂悬赏,隔几个小时buff一过他又挂一个……
苍爹表示创收。
对此有人觉得二少很傻很萌很天真,每天给苍爹送钱,让其一上线就能招呼亲友过来分悬赏。但对此二少毫不在意,只一句‘哥有钱’就买他那个怨念buff,其余的……自己心里舒坦就行,管那么多干嘛!
总归……
剑三里亲友闹着玩的,深仇大恨型的,还有如二少一般每日来几发的都有。个个轻描淡写,手指轻点就搞定了,哪里有像店小二一般把自己搞成这样的,活像是在求人似的……亲你在买.凶.杀.人啊。
顾客是上帝,难道不应该端一端架子么?
店小二是实在端不起架子来,他又是磕头又是送银子的,只求:“侠女一定要帮我杀了那畜牲,他简直不是人。”
苏拾一:“……”
从店小二的叙述中可以得知,此人姓白,平肃便作恶多端,又生得一生细皮白肉,所以被江湖人称白玉魔丐,但他自己非但不以此为耻反而为容,自鸣得意的将丐字去掉,称自己为白玉魔。
说到这里,店小二眼眶里竟不自觉的含了泪。
“小的本是苏州虎丘之人,八年前也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不甘平凡的想着要出去闯一翻大事业,却不料……”
心怀大志的少年郎还没来得及迈出他的第一步,村子里便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来人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像是丐帮弟子,却是带了一堆的毒蛇,平凡山村的人家哪里见过这阵仗,因此个个闭门不出以求安稳,却不料因此惹怒了对方。
“那人简直不是人,他,他……”
店小二说到此处又自故哀叹,“都怪我们太胆小,若是门户大开给他些干粮,说不定就不会……”
“不会什么?”
苏拾一冷笑,“听你之言便知此人决非善类,你们的态度如何于他并不重要,说不定热情招待人家还当你们打发叫花子呢。”
但凡是个正常人,哪里会因为旁人不出来迎你就干出那等丧尽天良的事情。
顶多骂上两句,抱怨一下此地之人实在不好客。
再何况你自己领了一群的毒蛇进村,正常人哪个敢笑吟吟的迎上前去,被咬上一口那可是要命的。
店小二连连称是。
苏姑娘发现,此人虽然情绪有些过于激动,但说话逻辑却是十分清楚,寥寥数言便将当时情况已然讲明。
无非便是白玉魔见了美貌少女心中起了歹念,便随口找了个借口便出手了。一村十七位尚未出阁的黄花处子,被他抓到一处用毒蛇守住四周,一个一个的享用过后又残忍掐死,事后还被丢出去喂了毒蛇。
提起此事,店小二脸上还尚存绝望。
“家妹当时也在里面,只恨我这个当哥哥的无能。”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于我们这些山里人,平肃里也不是没有遇见过毒蛇猛兽,便是一个小姑娘也不至于被吓得不敢动,实在是那些蛇太过邪门了些。”
但凡是有反抗意图的,都被咬死并啃得不成人样。
惨案造就。
“此事过后,丐帮任老帮主大怒,据说已经下定决心要将他以家法处死,却不料此人早已事先躲了起来,因此也只是落得个被逐出帮派的下场。”店小二恨恨道,“家妹等人死得凄惨,这人至今却仍在享乐,实在不公。”
苏拾一问,“你可知这白玉魔现下在何处。”
“知道,当然知道。”
店小二连忙答,“此人目前正往京城而去,据说新‘得’了笔银子,要去银钩赌坊赌个痛快!”
苏姑娘挑眉,“这般清楚?”
按理说,像白玉魔这样的人必定仇家满天飞,行踪自然隐秘,一个店小二怎会知道得如此清楚。
却不料……
“姑娘怕是不知,小白在这七八年来也算周转数地,在不知多少个客栈里当过小二,来往见识的江湖豪杰自是不少,零零碎碎的便也能打探到许多事情,尤其……前些日子我刚刚雇佣了一个人来帮我查这仇人现在的具体情况。”
苏姑娘瞧了眼桌上的碎银。
心道:‘怪不得身上就这么几块银子,却原来估摸着都用来去请那人了。’
身价爆跌,换做旁人必定是不愿意接这一单的,毕竟那些银子恐怕连前往京城的路费都不够,但苏拾一不同。她干这一行纯属爱好,要论钱财,恐怕她背包里的银子足够她好吃懒做的活十辈子了。
何况店家小二态度良好,是第一个这么诚心请她出山的人。
所以她决定接下这一单。
只不过……“你就凭这么一张纸,就信我当真能杀得了那白玉魔,毕竟我可是连把像样的剑都没带。”
这点她十分奇怪。
就连高亚男,在最初也是老把她当成需要被保护的存在,不认为她有多高的武功,这店小二如何会这般信任她。
实在不是苏姑娘不自信。
这点属于个人气质无法改变,剑三里最为妖娆的明教里的姑娘,七秀的则比较艳丽,其他门派也各有特色暂且不提,万花则是胜在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