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要穿过村子的时候,李骥忽然“哎哟”了一声,几个人急忙回头一看,只见李骥抱着左脚,一跳一跳地跳到了路边。
沈擒龙急忙上前扶住李骥,问道:“你怎么了?”
李骥呲牙咧嘴地说:“脚崴了。”
沈擒龙生气地说:“不是吧,这么重要的时候,在这样的平地上,居然把脚崴了?你还有两下子啊!”
李骥说:“我不是原来就有伤嘛!刚才我朝旁边一看,一个不留神,一下子踩到一块小石头上,结果就把脚崴了。”
沈擒龙说:“那可怎么办,能走吗?”
李骥十分坚强:“能走,能走!就是得慢着点了。”
沈擒龙低声骂了一句,上前扶住李骥的肩膀。
李骥伸手搂住沈擒龙的脖子,两个人一瘸一拐,慢慢向前走。
这个就更慢了。
柱子非常着急,可是不敢说话。
那个带路的人更是皱着眉头,回头看着沈擒龙和李骥。
最后,他终于忍不住了,他只好小心地说:“哎,两位老板,咱们走快点好不好?”
李骥骂道:“你他妈那不是放屁吗?老子的脚都这样了,怎么快走?要不,你来背老子?”
带路的人没想到八路军居然会这么粗鲁,这个跟不打骂俘虏,不搜腰包,跟平常宣传的纪律严明的八路军距离实在太大了嘛!
但是,放眼整个社会,这种兵痞却并不少见。
这种人就是标准的丘八,蛮不讲理,十分愚蠢,而且脾气极其暴躁,绝对不能招惹。
让李骥暴骂了一顿,那个人不敢说话了,这伙人只好慢慢腾腾地向前走。
又在寒风凛冽的空地里边走了一个小时,前面又出现了一个小村子。
这个小村子实在太寒碜了,不用站在高处,看过去,就把整个村子的十几间房子都看完了。
沈擒龙和李骥非常小心,先仔细观察了一下村子的四周。
还不错,在村子的外面,没有发现一个可疑的人。
两个带路的人唉声叹气的,极力想要快走,却又不敢催促沈擒龙和李骥,他们心里象是着了火。
又摇摇晃晃地走了半天,沈擒龙和李骥他们才到了那个村子边上。
带路的人松了一口气,但是并没有停留,仍然急匆匆地向村子里边走。
沈擒龙和李骥在后面慢腾腾地跟着,远远地看着那个带路的人领着桩子到了村子正中的一所房子前面了。
不出所料,那是整个村子里边最大的房子。
虽然没有大财主家的样子,不是几开几进的院子,但是,那个院子的墙也比较高,比较结实,房子也算整齐。
带路的人上前敲门,大门马上打开了,带路的人正要进去,又让里边的人轰出来了。
从大门里边伸出一个脑袋,向这边沈擒龙和李骥来的方向看着。
柱子跟着人家低声下气地解释着什么,出来看的人看了一阵,又缩回了脑袋。
沈擒龙和李骥慢慢走了过去,这次,大门打开了,里边跑出一个人,一看就是城市打扮,长袍马褂的。
这个人跑过来,对沈擒龙十分热情地说:“江同志,可把你们盼来了,快进屋,暖和暖和!”
说着,他伸手来扶李骥。
不料,李骥一把推开他。
沈擒龙急忙说:“不用了,我们这个同志受了伤,不能动。”
沈擒龙掐了李骥一把,瞪了他一眼,李骥“哼”了一声,不动弹了。
两个人搀扶着进了院子,有人急忙关上大门,在后面跟着沈擒龙和李骥屋子。
虽然这不是什么传说中的地主老财家的阔气的大宅子,但是,从寒冷的野外进了温暖的屋子里边,身上还是十分舒服的。
几个人到了里边,看到,在屋子正中的地上,有一个穿着灰色长袍的人正在等着他们。
看到沈擒龙他们进来,那个人十分热情地迎过来说:“江同志,可把你们盼来了。”
沈擒龙心里有点糊涂,我这是在跟万恶的资本家谈生意吗?
我怎么好象觉得见到了地下党了呢?
沈擒龙摘下礼帽,对那个人点点头。
事情全都弄混了,沈擒龙倒象是一个从敌占区来的生意人。
大概要是真正的“江同志”,就是敌工部长装的干部来了,现在应该做报告了吧!
两个人又说了几句没营养的东西,保定来的老板赶紧让座。
沈擒龙回头看看李骥。
有人把李骥也让到这边的椅子上坐下,李骥却一瘸一拐地蹦到了屋子正中的炉子旁边,伸出手去烤火。
因为靠近山西和北平,所以,这些地方都不象其他的中国农村那样是烧柴禾的,这些地方都是烧煤的,要是会烧的话,炉子都会烧得通红,整个屋子里边热烘烘的,特别舒服。
沈擒龙和那个老板开始谈论真正让沈擒龙感兴趣的东西,沈擒龙问道:“你们的那些货是怎么来的呢?真的是无缝钢管吗?”
从保定来的大老板说:“对,绝对是无缝钢管。这是我们从天津运来的。
本来我们也没想到这是八路军要用的东西,到了这边,我们一打听,八路军正需要这个,我们就决定,把钢管运回来,跟八路军交换一下。”
沈擒龙点点头,他仔细地看着那个从保定来的老板,又问道:“那这些钢管你们是怎么弄到的呢?保定好象自己不能出这种钢管啊?”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