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馆跑堂的说:“是啊,是我介绍来的!”
石川俊义和旁边的那个日本特务互相看了看,暗暗点点头。
这个大概是暗号。
看来,开始时候他们还是小看这个跑堂的了,这个小子看来是八路军的地下人员,是负责对他们可能接触到的日本统治区方面的人物进行筛选的。
不是特别有级别的人,还不能见到八路军的联络员呢!
两个人一边说话,一边七手八脚地把店铺门前的闸板拆下几块,露出一个能让一个人进出的空隙。
里边的人举起一个灯笼,给石川俊义照着亮,让饭馆跑堂的和石川俊义他们两个进去。
石川俊义拎着棉袍的下摆,慢慢走了进去。
从现在开始,他就要深入到八路军的地下情报站了,现在,他的心情和当年他深入八路军的司令部,准备行刺八路军的司令员的时候,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石川俊义不由得心想,难道说,自己老了?
为什么,现在再也没有当年的勇气,一走进这样的地方,即使还是在大日本皇军的统治区,心里却仍然开始有一种惴惴不安的感觉呢?
八路军的情报人员全是没有石川俊义的这种感觉,他们可能都是工作热情蛮高的。
叫柱子的八路军情报人员用灯笼给石川俊义带路,几个人穿过黑暗的杂货店,过了小院子,到了后面的屋子。
柱子把石川俊义他们让进了门,饭馆跑堂的才突然发现:“唉?你们不是有3个人吗?怎么才进来两个呀?”
石川俊义说:“啊,他肚子疼,在后面等一会。”
饭馆跑堂的说:“大冷的天,在路上灌了一肚子凉风,大概是闹肚子了!一会喝点热水就好了。”
跑堂的大概都有这个毛病,也许是天生的,也许是职业病,都爱唠叨。
石川俊义胡乱答应着,马上观察环境。
这时叫柱子的八路军情报人员问道:“老板是从保定来的?”
石川俊义大模大样地回答:“是。”
叫柱子的八路军情报人员又问道:“老板在那行发财?”
石川俊义笑了一下说:“现在世道这么乱,就是混一口饭吃,干什么能挣到钱,就干什么。这不是,听说这边生意不错,就过来看看行情。”
叫柱子的八路军情报人员用大有深意的眼光掉了石川俊义一眼,这才又问道:“那老板知道这边的规矩吗?”
石川俊义心里微微一动,表面却很镇静地问道:“什么规矩?我刚刚过来,还不知道这边什么行情。”
叫柱子的八路军情报人员说:“要是从外边来的老板,我们就只换,不卖。”
石川俊义从容不迫地回答说:“差不多都这样,现在这样票子都太毛了,要是用钱买,行情就得亏一大截,还是换划算。”
石川俊义主持经济虞很长时间了,他对现在社会上的行情确实十分了解,不管说什么,他都能对付一阵。
叫柱子的八路军情报人员觉得石川俊义的话没有什么明显的破绽,这才又问道:“老板不是本地人吧?也没有一点保定口音。好象,是北平来的吧?”
石川俊义心里一惊,这是他的一个没有想到的漏洞。
石川俊义现在是一嘴的北京口音,就是俗称的京片子。
可是他现在说他是保定来的,如果人家多疑的话,非常可能认为他是冒充保定的商人,其实是从北平来的特务。
一般情况下,那儿才可能有人做生意,从北平来的商人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万一对方犯了情报人员经常有的疑心病,把他抓起来,或者就不和他交易,那么,他辛辛苦苦找到的八路军情报人员的线索,就彻底中断了。
对于这种疑心病,鬼子经常犯,鬼子经常怀疑中国老百姓要宰他们,所以看谁都象探子,经常滥杀无辜。
石川俊义这时却衷心希望,八路军情报人员的专业素质要高超一些,不要犯这种低级错误。
石川俊义急忙解释说:“其实我本来是保定的,小时候到北平念书,这才有点外地口音。现在在外面找事做不容易,这才回家来做生意了。
我家是保定老万字号的,到保定一打听,所有人都知道。”
叫柱子的八路军情报人员慢慢看了看石川俊义,又看了看石川俊义带来的那个日本特务。
这时,那个日本特务装成伙计,坐在远处的灯影里,一言不发,只是听着石川俊义和别人的谈话。
但是,那个日本特务的手,却暗中握紧了怀里的20响的枪把。
日本特务明白,万一石川俊义和这个八路军的情报人员的生意谈不成,他们就得把这个八路军的情报人员绑架到保定去。
否则,这个八路军的情报人员就会迅速逃走,丧失这个唯一的八路军的情报人员的线索。
这时东京都在焦急地等待他们的情报,这时是不能再失手了。
石川俊义挑选来的这两个日本特务都是格斗高手,对方只有两个人,要是一会把外面的那个同伙接进来,三个对两个,他们大概能够成功实施绑架。
叫柱子的八路军情报人员又问道:“啊,是保定的老字号?生意做得很大嘛!那么,请问老板现在手里有什么货?要换什么?”
石川俊义想了一下在心里飞快地盘算了一番,这才说道:“我手里有东西有几样,都是市面上少见的俏货。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