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清单开好,那个女佣人已经把酒菜弄来了,先是冷盘,一会饭店还要送各种热炒。
鬼子大夫一边哼着日本小曲,一边给李骥倒上酒。
李骥一仰脖子,把酒一饮而尽,然后立刻就一口吐到地上:“是他妈鬼子的清酒啊!这玩意儿骚了巴唧的,是人喝的吗?换二锅头哇!”
李骥一着急,说的是中国话,鬼子大夫急忙问:“你的,说什么的干活?”
那个中国女佣人在旁边偷偷直笑,她急忙找来中国酒,给李骥倒上。
李骥小心地一口喝下去,急忙满意地点头:“谢谢,谢谢,还是咱们中国的东西好哇!”
女佣人一高兴,赶紧又给李骥满上。
鬼子大夫这才注意到站在旁边的女佣人,他眼睛一瞪,对那个女佣人说:“你地出去!”
女佣人吓了一跳,她低下头,赶紧出去。
沈擒龙心里一动,急忙追上去,把一张10块钱钞票塞到女佣人的手里,然后说:“大婶,你先出去一下,我们有重要的事情要谈。”
尽管这时鬼子统治下通货膨胀得十分厉害,10块钱仍然是一笔老百姓眼里的巨款。
那个女佣人大吃一惊,正要说话,鬼子大夫大骂道:“愚蠢的支那女人,没看见我有客人吗?赶紧出去!”
女佣人让鬼子大夫吓坏了,急忙出去了。
接下来,鬼子大夫和沈擒龙、李骥痛饮起庆功宴,没一会鬼子大夫舌头就有点短。
沈擒龙问道:“坂田先生,你把这些鸦片卖给那个日本军方的人,他们收购量会那么大吗?他们会直接给你现金吗?好象如果不是正式收购的话,这在军方是非常大的事情啊!宪兵队会干预的!”
沈擒龙这么一说,正在发财狂热中的鬼子大夫突然清醒了许多。
鬼子大夫光是看到自己能够弄到这么大数量的一批鸦片,却忘记了,人家鬼子军队里边的家伙收购他的鸦片也不是军方正式出面,而是有人私下跟他倒买倒卖。
既然不是军方官方的行为,那么那个军方的鬼子能够收购的数量也是有限的呀!
象自己刚才想象的,把自己从军方弄到的货款无限增大的事情完全是做梦啊!
要是不能转手弄到钱,那自己收购这么多的鸦片干什么?
自己要从药房偷药给人家,早晚都可能出事,可是,自己从中间一点好处捞不着,那自己算是干什么的。
难道自己有这种自发的帮助中国人民的义务?
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居然不能弄到钱,鬼子大夫不禁垂头丧气。
他看着桌子上面的酒菜也没有心情了。
沈擒龙一看自己的计策得逞,不禁暗中冷笑。
沈擒龙欣赏着当初对自己趾高气扬的老鬼子的表情,心里暗暗解气。
等到鬼子大夫已经完全失去了生活的勇气,眼看就要走想不开的那一步了,沈擒龙才说道:“坂田先生,我就想不明白,咱们两个直接交易不就完了,为什么非要把我的钱换成鸦片,然后再由你到别人那儿再换成钱呢?”
鬼子大夫的脑袋突然“砰”地抬了起来,他急忙问道:“你地说什么地哪?”
沈擒龙说:“我是说,你老是跑到人家戒备森严的军方那儿去干什么,那不是很危险?你就是在那儿一次赚得多,你也不能天天去呀!你干嘛不直接跟我交易,咱们可以一年365天天天交易,你能够赚到的钱比那个多多了!”
沈擒龙简直象是听见了一样,只见那个鬼子大夫的眼睛里边“砰”地一声,亮起了一盏小灯。
鬼子大夫急忙问道:“你真的会一年365天天天交易?”
沈擒龙生气地说:“你是不是耳朵有毛病啊!我不是说过,我从来不做小生意!象你从前那样,卖3针5针的针药有什么意思!你头发都白了,能赚几个钱?你看见那天领我们来找你的小子没有?”
鬼子大夫依稀记得那个人的样子,他点点头。
沈擒龙说:“我过去就是从他那儿买药,他的水平你是知道的,就是他那种劣等货,我都大量地收购,你看见他现在是什么样子了没有?”
鬼子大夫仔细回忆了一下,他记得那个小子当年那是真的寒酸得很,简直就是市场角落里边的一只狗,他什么时候能放在自己眼里过?
可是,现在再看看这个小子,脑袋上面涂的油能发动坦克,一张嘴一嘴的大金牙晃得人不敢睁眼睛。
更不要说那小子手上的绿宝石戒指,足足有2、30斤,没把子力气还真抬不起手来。
啊,这个无赖,他真是发得嘁哩窟嚓的。
鬼子大夫的脑子立刻象小电脑那样高速运转起来,他一下子想了很多。
鬼子大夫想到,那个骗子能用搀了水的、过了期的、假药,卖好几十――啊――万,我这么高级的药,当然应该卖更多的钱。
让我来算算,一天就是好几十――啊――万,那一年365天天天交易,几十――啊――万乘以365是多少?
沈擒龙眼看这个鬼子大夫两只眼睛里边红灯绿灯不停闪烁,眼看就要死机,急忙打断他:“坂田先生,坂田先生?”
鬼子一愣神,问道:“干嘛?”
沈擒龙说:“交易呀?咱们现在得重新谈谈怎么进行交易了吧?你那个定价得全部推翻了呀?”
鬼子大夫大吃一惊:“什么?全部推翻?!”
沈擒龙说:“那是自然。现在不用鸦片交易了,当然得定一个价钱,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