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擒龙迅捷而无声地滑过了这几米长的距离,悄悄伏身到围墙的阴影里边。
到了这时,他可以专心对付对面的那个哨兵了。
这时还没有到一个人在夜间最疲倦的时候,站在炮楼下面的那个哨兵正处在半磕睡状态,还没有真正睡着。
沈擒龙想了几个干掉他的办法。
一个是趁着他现在反应迟钝,冲过去,一直冲到他面前,用拳术干掉他。
一个是在这个距离上直接把飞刀抛出去,用飞刀杀死他。
还有一个,是制造情况,把他吸引过来,等到他进入自己飞刀的有效射程,再用飞刀杀死他。
总之,这里面有两个必不可少的因素,一个是绝对要使用无声的杀人技巧,一个是要保证成功。
沈擒龙反复权衡着这些办法,还是那个困难,要做到不被炮楼上面的另外一个哨兵发觉,要保证万无一失地干掉这个哨兵,这些办法都不是完全有把握的。
一下子冲过20多米,对于沈擒龙来说,是一件非常轻松的事情。
但是那是在平时。
现在怎么样?能够保证自己冲过去的时候,上面的那个哨兵就一点都听不见吗?
沈擒龙对于自己的能力深具信心,但是现在不是表现个人英雄主义的时候。
沈擒龙是一个能够顾全大局,有远大战略眼光的人,这决定了他在考虑问题的时候不会只从自己的角度考虑,不会因为对自己的个人能力和对自己所在部队的过于自信而忽视任何可能发生的疏忽。
沈擒龙此时不想把宝押到上下两个哨兵全都是瞎子和聋子上,对于因为狂妄自大而过于麻痹的鬼子来说,那种可能性是存在的,但是,鬼子老兵的警觉和狡猾,也是不容忽视的。
把整个部队的安危置于一个不能准确预测的事件上,这不是沈擒龙的风格。
最后,沈擒龙决定,综合两种办法,采取一个最可靠的方式来完成刺杀任务。
于是沈擒龙掏出自己的匕首,计算着从自己这边到那个隐藏在黑暗之中的哨兵之间的距离。
沈擒龙用禅宗的思维方式,把整个行动的细节都反复思考了几遍,在头脑中构建了整个行动的完整模式,最后开始了行动。
他突然跳出去,双脚用力蹬到围墙上,他的整个人在反作用力的作用下,象一支离弦的箭一样射了出去。
沈擒龙在去势已衰,落到地上的瞬间,马上用脚尖一点,立刻又向前跃起。
几秒钟之内,他已经飞越了十几米的距离,到了距离那个哨兵不到10米的距离之内。
沈擒龙一落地,突然稳住身体,停顿了一下,在他把全身调整到最稳定状态的时候,他向前投出了飞刀。
在炮楼的阴影中,沈擒龙的飞刀几乎看不到一点影子,只有耳朵最灵敏的人才能够听到利刃破空发出的风声。
沈擒龙多年苦练的功夫没有让他失望,只这么一下,他的飞刀已经刺进了那个哨兵的脖子,把他的气管血管全部刺穿,把这个哨兵牢牢地钉在了哨兵背后的墙上。
沈擒龙一投出飞刀,马上向前跃起,全速向那个哨兵冲刺。
沈擒龙只比自己扔出去的飞刀晚到了几秒钟,在那个哨兵的意识还没有完全消失之前,他已经到了那个哨兵的面前。
沈擒龙人还没落地,他的手已经做出了预防的姿势,一把堵住了那个哨兵的嘴,避免他发出垂死前的呼声。
但是,沈擒龙马上发现,自己确实是过虑了。
他的飞刀绝技没有落空,这次仍然是百发百中,那个哨兵再也没有发出警报的可能了。
对于那个哨兵来说,他甚至都没有看清他面前出现了什么,对拿出来说,他到底为什么突然呼吸困难,眼看就要死掉,又为什么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黑影,他始终也搞不明白,他觉得,他简直就象是做了一场梦一样。
其实,对于沈擒龙来说,他也仿佛是在梦境之中。
沈擒龙此时完全是处在禅的境界之中,他的一举一动全都是按照他事先设置好的程序在运动,对于他自己来说,他自己的动作象是电影中的慢镜头一样,他自己的每一个呼吸,每一个细胞,是怎样运动的,他全都了然于心。
沈擒龙觉得他仿佛和他周围的天地万物合为了一体,一切都仿佛是冥冥之中已经安排好的,他自己,他的飞刀,他跳跃的轨迹,那个哨兵的脖子,都是沿着固定轨道运动的东西,他的飞刀简直就是被那个哨兵的脖子吸进去的,一切就那样顺理成章地完成了。
这是一种禅的特殊境界,并不是有意的虚构或夸张。
大韩民国在奥林匹克射箭队推广坐禅,结果是大韩民国连续多年包揽全部的世界和亚洲的射箭冠军,虽然他们只初识皮毛,远未窥门径,但是坐禅的功效由此可见一斑。
沈擒龙从哨兵的脖子上拔出匕首,抱住他的尸体,慢慢把他放到地上,拖到旁边。
然后,沈擒龙轻快无声地跑回到围墙旁边,打开辘轳,去放下吊桥。
为了不发出声音,沈擒龙用全身伏到辘轳上,用自己的身体抵消辘轳摇动发出的声音。
他一点一点地挪动辘轳转动的角度,一点一点地把绳索放出去,最后终于把吊桥放到了沟沿上。
到了这时,沈擒龙也出了一身大汗。
东西虽然不是特别重,但是维持附带工作要消耗的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