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擒龙他们抓住特务的消息邓华已经知道了。
那个团长已经把消息报告上来了,当时整个司令部的人全都吓傻了。
连邓华这样的镇定的人物也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局面,当时也说不出话来了。
这时邓华才又问:“刚才你说有什么情报?”
沈擒龙就把从特务手里把那个“参谋长”营救出来的事情经过又说了一遍。
跟沈擒龙和那个团长不一样,邓华倒是没有那么强烈的反应。
他低声说:“是兄弟部队的人,问清楚情况,给送回去吧!别人的事情我们管不了,我们管好自己这方面的事情吧!但是保密工作一定要加强。”
沈擒龙壮着胆子说:“我觉得,我们的工作还是太不正规了,随意性太大了。”
邓华沉思着说:“是啊,这是我们最需要改进的。”
邓华和通常的**干部有很大不同,他和沈擒龙其实应当很有共同语言,因为,他也是教会学校出身的。
邓华,原名邓多华,湖南省郴州人,1910年4月28日出生于一个书香世家。
邓华的父亲邓养源20多岁应县试,中廪生,在家乡私塾执教。
中年时代,邓养源开始接受民主思想的影响,将私塾改成新式小学。
邓华7岁时在本村私塾启蒙,接着又在附近的石陂高级小学读了一年。
1922年秋,他到郴县县城新华学校读高小。
新华学校是美国教会办的,校长和主要教师是美国人。
所以,邓华是见过世面,喝过洋墨水的。
只是不同的是,沈擒龙上学的学校的老师人还不错,沈擒龙又是在北平长大,见识更广。
而邓华上学的学校当局对中国学生非常傲慢凶狠,他们看不顺眼,就找岔子揪耳朵,打屁股,甚至拳打脚踢,至于爱国游行活动,更是绝对不许参加。
他认识到,我们国家民族之所以任人宰割、欺凌,是因为腐败无能的卖国政府同帝国主义国家签订了不平等条约。
从此,他的心里埋下了痛恨帝国主义和反动卖国政府的种子。
但是,毕竟不识字和见过外国人,感觉上就是不一样。
如果再加上个人的天生聪明,结果就完全不同了。
所以,沈擒龙的很多建议都能够在邓华这儿顺利通过,完全不必多费口舌和受到怀疑和打击。
邓华在1934年8月至10月,在工农红军大学高级指挥科学习,后来又在延安学校上学,所以,邓华和其他的光是凭借勇敢才当上指挥员的红军八路军军官并不相同。
更因为如此,沈擒龙的建议对邓华的行动有很大帮助,也让邓华更加欣赏他。
邓华把沈擒龙带来的情报处理了一下,又把那个参谋长的事情简单交代了一下,然后就带着沈擒龙来到了院子里面。
邓华对这些司令部的参谋人员,下面各个部队的指挥员说:“好了,现在让这些草图的作者来给你们好好讲一讲对于作战前的制图的方法,以及他们侦察时得到的敌人的真正防御情况。”
1940年7月7日,延安八路军总部公布:八路军正规部队已由三年前的4万余人发展到近50万人,创造了包括近l亿人口的解放区和游击区,**员也由战前的4万余人发展到80万人。
解放区战场抗击的日军达40万,占侵华日军68万人的58%,抗击了全部伪军。
八路军发展得很快,但是,八路军的这些各级指挥军官却没有相应的能力。
这时的八路军总部的作战科长、情报科长,连作战情报和战例之类的东西,都不会写。
幸好八路军副总参谋长左权在莫斯科中山大学和伏龙芝军事学院学习过,这才慢慢把这些高级军官手把手地教会了。
现在邓华部队的这些军官的补课任务,就由邓华和沈擒龙来完成了。
沈擒龙虽然不是什么正规军校毕业的,但是,沈擒龙的思维方式非常好,他是一个传统的中国人,思维方式系统性极强,加上不断看到外国的军事报导,对于正规军队的组成有相当先进的看法。
沈擒龙结合他看到的鬼子前沿的那些具体情况,为这些高级参谋军官讲解这些图的含意,他讲得深入浅出,非常形象,下面的这些高级参谋再也没有了轻视一个小侦察员的意思,全都规规矩矩地用笔在本子上记下来笔记。
最后,邓华说:“距离作战发起还有一段时间,我们不能打无把握之仗,等到大家熟悉了这些情报之后,大家都跟沈擒龙到现场去观察一下。负责进攻的指挥员,必然对自己要进攻的目标做到胸有成竹。”
这一下沈擒龙也是吃惊非小,对于他所认识的这些指挥员、司令员来说,能够这么做,这么想的人,实在是微乎其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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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一支日军小队摆开搜索队形,沿着公路向前前进。
他们走了一阵,又回头朝他们来的方向走回去。
走了一阵,又走了回来。
这种奇怪的情况反复发生,在他们走过之后,又有一支武装便衣队伍从后面走过来,沿着公路两侧又建立了警戒线。
最后,又有一支很大的骑兵队伍迅速跑来,队伍上面的人全都穿着便衣,但是一看就是非常镇定,十分威严,经常发号施令的那种人。
骑兵队伍跑来之后,最前边的那支日军小队的小队长轻快地跑回来,对这支骑兵部队的领头的人一笑说:“司令员,前面就是我们上次的观察地点了。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