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青蛙人都立刻住手了,然后退开,聚拢在一起,跪在地上,虔诚的跪拜着屏风里的鲛人。
温白羽:“……”
九命差一点就被吓死了,在他眼前发黑的时候,他似乎瞥见了屏风里黑鳞鲛人的神色,冷漠冰冷,却闪过一丝慌张,几千年了,他从未见过黑鳞鲛人慌张的神情……
“咳咳咳……”
九命拼命的咳嗽着,从地上爬起来。
温白羽看他嘶声力竭的,说:“你没事吧?”
九命扶着膝盖剧烈的咳嗽着,摆了摆手,根本说不出一句话,胳膊上和腹部都有漆黑的烧伤。
温白羽又说:“小栓,你不要这么的咳,要不吃个血馒头吧。”
雨渭阳:“……”
九命纳闷的说:“血馒头是什么?听起来像巫术。”
温白羽嫌弃的说:“没文化真可怕,连血馒头都不知道,少年要好好读书才有前途啊。”
雨渭阳:“……”
低沉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屏风里的黑鳞鲛人又说话了。
温白羽说:“他说什么?我一句也听不懂。”
万俟景侯说:“他说只要把他放出来,他可以不让这些海底人攻击咱们。”
温白羽点点头,说:“可是,这样怎么放出来?”
万俟景侯简单明了的说:“砸开。”
“砸开?”温白羽诧异的说:“就这么简单?”
九命炸毛起来,说:“不能放他出来!黑鳞鲛人是狡猾的种族,说话从来不算数,根本不守信用!”
黑鳞鲛人听见九命的话,突然震怒起来,他浑身的鳞片似乎都竖了起来,形成锋利的铠甲,一双冰蓝的眼睛眯起来,长着倒刺的手“嘭”的一声砸在屏风上。
屏风里的水激烈的震荡起来,甚至整个墓室都因为这一砸猛烈的摇晃着,有碎石从墓顶掉落下来。
温白羽颤声说:“有话好好说,别激动,墓要塌了!”
九命也被黑鳞鲛人的震怒吓到了,下意识的缩了一下肩膀,像一只受伤的小猫,后退了半步,用亮亮的眼睛吃惊的看着黑鳞鲛人。
黑鳞鲛人这才慢慢的收拢竖起来的鳞片,低沉的嗓音说了句什么。
九命立刻说:“不可能!我赴约了,只……只不过晚了一天而已,根本没看见你!”
黑鳞鲛人又说了一句什么,九命突然睁大眼睛,有些震惊,然后低下头,久久不能言语。
温白羽看他的表情,好奇的要死要死的,心里那叫一个痒,偷偷的拽了拽万俟景侯,说:“他们在说什么啊?”
万俟景侯淡淡的说:“黑鳞鲛人说九命才是失言的小人,鲛人等了他三百年,九命最后却没有来。九命的话你听的懂吧。”
温白羽翻了个白眼,说:“废话。”
万俟景侯又说:“黑鳞鲛人说,他等了九命三百年零一天,河水来了一个贪婪的人,把水抽干,抓住河底的族人,用族人的骨头做成屏风,抓住了他,把他关在这里,几千年。”
九命没有在说话,他以为是鲛人失约,结果是因为自己的迟到,黑鳞鲛人一直在等他,反而等到了被禁锢千年。
温白羽想着,这还真是阴错阳差,这个黑鳞鲛人也怪可怜的。
温白羽说:“那就把屏风砸开吧,放他出来,都好几千年了。”
九命却摇头,说:“说是砸开,听起来轻巧,但是其实一点也不简单。鲛人骨是阴冷之物,必须有正阳之气相克才能砸开。而且……而且砸开屏风,就等于砸裂鲛人骨,他又是鲛人王,会承受裂骨之痛……”
他说着,顿了顿,又说:“我只有八条半的尾巴,没有第九条尾巴就不是正阳之气。”
九命抬头看向唐子,说:“而坟呢,本身是正阳之气,但看他的样子,灵力正在逐渐枯竭,也难以砸开这么大面积的鲛人骨。”
雨渭阳一听“枯竭”,下意识的手一紧,抓住唐子的手,唐子感受到雨渭阳的紧张,笑着说:“没事的,雨老板。”
九命最后看向万俟景侯,说:“你就算能力再大,也是至阴,完全没法砸。”
温白羽这个时候撸胳膊挽袖子,说:“快,是时候给我一个杠杆,让我把地球翘起来了,你们这些不正常的人,果然只有我是正常人,来来来,让我砸。”
雨渭阳:“……”
九命说:“你一个凡人,怎么砸?”
温白羽说:“可是我是正常人啊,人身上不都有阳气吗?”
九命说:“话虽如此,不过人身上的阳气也不多,让你砸还不如让坟来试试。”
温白羽:“……”
温白羽觉得,自己好像被鄙视了!
温白羽不信邪,从包里掏出工具,一把锤子,然后活动了活动手腕。
万俟景侯说:“别逞强。”
温白羽说:“放心好了。”
他说着,握紧锤子,“嘭!”的一声巨响,用力砸在屏风上。
一声巨响,屏风里的水一下激荡起来,黑鳞鲛人全身的鳞片都竖了起来,手背上的倒刺也竖了起来,似乎在忍受巨大的痛苦。
而屏风,连一个裂缝也没有……
温白羽被震得虎口发麻,瞪眼看着屏风,哼了一声,说:“是个误会,等我再试试。”
“嘭!!!”
第二下砸下去,墓室开始剧烈的颤抖,青蛙人跪在地上都开始摇晃,黑鳞鲛人漂浮在水里,紧紧攥住双手,手背上青筋爆裂,显得异常凶悍可怕。
九命看他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