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琮这场感冒其实并不太严重,不过是因为熬夜码字,精力透支,而显得有些过度虚弱罢了。
蒙头睡了一觉,再醒来时,除了喉咙还有些疼,旁的症状已经减轻了许多,一点也不影响贾琮上学读书。
贾琮好歹也是经历过黑色七月,在高考前顶着四十度高温,在没空调的上百人大教室里坚持做过题的前学渣。想当年,断了腿都还有人坚持拄拐杖上学呢。
一点小感冒,想考验他们这种久经锻炼过的意志力,没门!
然而,贾琮默想了一下贾府家学的情况,还是心安理得的借病逃课了,先生教得烂,学不到东西就算了。
特么,家学里还搞基成风,正常画风的搞基,贾琮就不说了,但是伪娘妖男什么的,看多了伤眼更伤身啊,看吐了,还会被误会是食物中毒,厨娘多冤!
腹诽归腹诽,花说回来,贾琮不打算上学,不单单是因为家学的风气,更主要是因为他打算空出时间来写书。
他熬夜码了一晚上才不到五千字,这还是在他怒气值max的情况下,要知道怒气不是恒定的,随时会下降,码字速度也不是能由人控制,贾琮还要想情节想资料背景。
那句老话怎么说来着,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与其将时间浪费听贾代儒念书,围观家学嬉闹上面,贾琮还不如斟酌一下字词。
所以贾琮这一病便是缠绵半月,久久不见痊愈,大夫请来,也只说些体弱静养的老话。
恰逢着贾环也病了,邢夫人少不得在贾母跟前,替贾环和赵姨娘唏嘘两句,言里言外,很有些不能名言的意味。
王夫人嘴笨舌拙,自然不能分辨,倒是凤姐儿,说笑间,便提起了贾琮,道着自己不是,骂下人蠢笨,明明那么大的雨儿,也没人给贾琮递把伞儿,贾琮这病才好没几天,又要喝那苦药汁子了。
贾母孙子孙女众多,难免有偏疼偏爱的,但再怎么说,都是孙子,贾母听了,也极心疼。
又知凤姐儿不过帮着王夫人管家,大房的事务,实不关凤姐儿什么事,于是,叹了几声可怜这孩子了,打发丫头给贾琮送了些东西来。
邢夫人坐在旁边,一句话也不敢说,薛姨妈不知内情,上前陪笑一句老太太慈悲。
贾母便笑道:“我年纪大了,难免有顾不到地方,倒让姨太太看了笑话……”
说着又对着凤姐儿道:“前日我一见琮哥儿,就觉得廋伶伶的,不见肉,瞧着老大不忍,这是琏儿的亲弟弟,他老子是不操心的,还是要你和琏儿多费一些心儿了。就是这孩子淘气,才多大年纪,能淘气到哪儿去?”
话里竟是半句没提邢夫人。凤姐儿笑着接口道:“先前大老爷把二爷叫去,也是这么说的。大老爷不是不操心,只是横竖有我们二爷呢,可不就放心了。”
贾母笑道:“他老子从来不管事,有什么想到想不到的,都使唤琏儿去料理,也亏得琏儿孝顺。”薛姨妈说道:“这原也是琏二爷应该的。”
鸳鸯替贾母倒了杯茶,笑道:“姨太太还不明白,二奶奶这是替琏二爷——”
凤姐儿眉毛一挑,笑道:“我替二爷怎么了?鸳鸯,你把话说明白。”鸳鸯轻叹了一声,掩袖笑道:“二奶奶自个清楚,说明白了,就没意思了。”
说得众人都笑了。话说因见贾母差人送了东西来给贾琮,李奶娘和翠香不敢怠慢分毫,又是端茶又是上点心,又问着贾母为何送东西来。
那送东西的老婆子,得了这般待遇,也无甚不可言的,便如实说了缘故。因听得贾环也病了,翠香不免奇怪:“环哥儿昨日来时还好好的,怎么回去便病了的?”
那老婆子笑道:“说是病了,谁知道,又说是吃坏了肚子,又说真病了,还有人说,是没病装病呢。依我说,环哥儿病了也好,赵姨娘没工夫淘气,三姑娘也少些气生。”
一时,送东西来的老婆子去了,李奶娘和翠香收拾着送来的东西,贾琮看了一眼,见着无非是些珊瑚玛瑙的玩器,两个金银项圈,两匹布料,反正都是记在档上的东西。
不能吃不能喝,还不能卖,还不如给他几个金银锞子有用呢?
贾琮叹了口气,忧郁的想着。李奶娘和翠香却十分高兴,满口道着老太太慈爱云云,让贾琮快些好起来,好去给贾母磕头。
贾琮一脸无奈,用纱被蒙住头,倒在床上继续再睡一会,谁知,还没睡过去,薛姨妈又打发人来问候。
薛家送了几样新鲜果子,几匣糕点来,说好了珍珠如土金如铁呢,好吧,荔枝葡萄石榴蜜桃哈密瓜什么的,还是挺好吃的,但是,贾琮忧郁地望天,他又不是薛蟠那个吃货?
“这些点心和果子,也放不得许久。环哥儿不是也病了么,且给环哥儿送些过去,我这里留些儿,剩下的,奶娘和翠香,加上外头两个小厮,你们各自拿些回去。”
贾琮十分慷慨,反正他一个人也吃不完,与其让人偷偷摸摸拿走,还不如主动点儿做人情,也省些事儿。
贾琮既这么说了,李奶娘和翠香自然是喜笑颜开,连声儿道谢,飞快地东西分了出来,给贾环送了去。
贾琮给贾环送果子时,只是想着贾环是他小弟,他自然要照顾些,几样点心果子,算不得值钱东西,也不大起眼,但是贾琮忘了贾环的生母是赵姨娘。
赵姨娘是个平时无事也要生事的闲人,见着贾琮打发人送了东西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