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叔!贵叔!我们来了!”王洪心仰着脖子对二楼喊,“麻烦您下来开一开大门!”
我发现他喊“贵叔”两个字的时候,“贵”字读成了“鬼”字……
我不禁皱眉,这王洪心的普通话发音很标准,就算是口误,他也不可能接连两次称呼都喊错吧……
直觉告诉我,这里不太对劲!
一阵阴风吹来,吹得我背脊凉飕飕的。 【..】
“来了来了,叫嚷什么呢!”二楼上面传来沙哑的声音。
这时,王洪心低声对我们说:“贵叔刚死了哥哥,妻子又跑了失踪了,脾气可能不太好,大家要体谅一下。”
一阵缓慢而沉重的脚步声从上面穿了下来,越来越近,最后铁门后面出现一个黑影,黑影的背后,还映着一个被拉得畸形的影子。
“怎么大半夜才来?”贵叔一脸不乐意,迅速开了锁,又说:“年轻人不要大半夜到处乱逛,很容易出事的!”
我发现他的嘴有点臭,就像是塞了屎一样。
这句话丝毫不带讽刺意味,就讲述一个事实而已,贵叔的口气,确实很臭,而他说话的时候,嘴巴刚好对着我。
这么臭的一张嘴,恐怕至少一年没刷牙吧……
我下意识去看了看他的牙齿,却发现,他的牙齿白得出奇,夜色中,竟然还能闪出暗淡白光来,根本就不像是一个五十岁的老头应该有的牙齿。
我突然想到,王洪心的牙齿,也是这么白的……
我下意识看了一眼王洪心,发现他瘦得出奇,只剩一排骨头。
王洪心这时点头哈腰地对贵叔解释说:“不好意思,贵叔,我们来晚了,主要是因为我朋友火车晚点,你也知道,现在是五一……”
“好了好了,你们跟我上来吧。”贵叔板着脸,狠狠地扯了一下铁门,“哗”的一声铁门开了,刺耳至极,然后他便转身缓缓往楼梯走上去。
他上楼梯的身子一拐一拐,就像是左右摇摆的芦苇,他的左脚是瘸的……我突然想到了在鬼某人的租屋住的时候,那女房东的脚也是瘸的。
这房子,和我们在土文县住的,很相似!
我脑海轰的一声,浑身都不好受了。
直觉告诉我,在我们的身后,有一只无形的魔爪,就像是玩弄小蚂蚁那样,在玩弄着我们!
“喂,下面那个谁,呆呆地站在干嘛,怎么不上来?!”走在最前面的贵叔,已经上到了楼梯的拐弯处,再走几个阶梯,便上到了二楼,他见我还想木头一样站在大门下面,便大吼了一声。
我回过神来,抬头往上看,只见他狰狞的脸,居高临下瞪着我。
他的脸有点像狼,特别是他那双瞪着我的眼睛……
这是我脑海中浮现的第一个想法。
他的嘴巴和鼻子,像是两个木桩一般钉在他脸上,凸出很大一部分来,而他嘴里的两只虎牙,则像是僵尸的牙齿一般,向外勾了出来……
上面还沾着血!
在那么黑的楼道里头,我竟然能看到他的牙齿上面沾着血!
因为写的视力其实不太好,距离远一点的物体,便只能看出个轮廓。
可是,我却看到了他那两只长长的虎牙上面沾着的血!
这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那些血,不是平常的血!
“小贱同学,你到底走不走呀!”鬼某人吆喝了一声。
我看了一眼鬼某人,她一脸不乐意,再看贵叔,他已经走上了二楼,只留下一个模糊的背影。
“来了来了,刚才鞋带掉了,叫什么呢!”我小跑着上了楼梯,和他们三人一同走上了二楼。
贵叔对我们说:“你们在这里等一等,我进屋拿钥匙。”说着,他转身就走。
“等等!”
这时,日本鬼子突然叫了一声。
“怎么了?”贵叔转过头来,眼神带着点疑惑,也带着隐藏得很深的警惕。
“你的两只虎牙怎么有血?”日本鬼子这时候冷冰冰地问了一句。
我、鬼某人、王洪心,都“唰”的一下竖起了浑身的寒毛来,警惕得像三只刺猬。
“哦,”贵叔抹了抹嘴上的牙齿,看了看手上的血,轻描淡写地说:“最近牙龈老出血,人老了,牙齿也坏了。”
说完,他便转身往屋里走去了。
“呼……”我松了一口气。
鬼某人这时候却将嘴巴靠到我耳边,说:“他这反应,太过自然了……”
我立即愣了一下。
太过自然?
什么意思?
如果别人说你嘴巴有血,而且冷冷地看着你,你会有怎么样的反应?
正常人的话,肯定会先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抹一下嘴巴,再看看手上沾的血迹……
这似乎和贵叔的反应没多少出入,不过,他漏了最重要的一环,那就是愣那么一下!
愣那么一下,就代表这个人不知道自己嘴巴里有血,可是鬼叔却没愣!
他在说谎!
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随即又警惕了起来。
贵叔拿了一串钥匙出来,然后向三楼楼梯走上去,还对我们说:“你们就住三楼吧。”
“三楼有多少个房间?”鬼某人问道。
“三个。”
“这么巧?”
“不巧,本来有四个的。”
“那还有一个呢?”
“不住人。”
“不住人住什么?”
“嘿嘿……”
贵叔突然停下了脚步来,我们也停了下来,他回过头来,居高临下看着我们,嘴角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