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福晋李婉儿却没动什么心思,反而觉得胤禛对待此事的态度颇有些古怪之处,认为此事只怕大有隐情,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般简单。李婉儿认为凭借自己对王爷的了解,尽管王爷表面上有些冷漠严肃,然而,倘若有哪位女子有幸真正走入王爷心中,得到的便是王爷一生一世的眷顾与疼宠,必不会轻易移情别恋,转而爱慕其他女人。
李婉儿权衡利弊以后,决定自己还是少掺和此事为妙。若是不小心因为争宠而得罪了福晋,即使福晋不会和她一般见识,给她小鞋穿,只怕也会惹来王爷的厌恶。倘或因此牵连一双儿女,那她可真是得不偿失了!
胤禛此次娶的只是一个小小的格格,胤礽贵为太子,原本不必亲临雍亲王府道贺。然而此次也不知胤礽出于何种心态,竟然备了一份厚礼,兴致勃勃的亲自前来给胤禛道喜,英俊逼人的俊颜上满是神采飞扬的笑容,明亮的凤眸之中满是得色。
坐在胤禩旁边的胤禟不由得多看了胤礽两眼,侧头轻声在胤禩耳边讥笑道:“老二今日笑得古怪,四哥纳格格进府,他一个做大伯哥的笑成这样做什么?呵呵,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这位太子殿下娶女人进门呢!”
胤禩眉头微皱,脸上温润淡雅的笑容不减,只是淡淡的瞥了胤禟一眼,便成功的令胤禟收到了他的警告之意。
胤禟摸了摸鼻子,嘿嘿轻笑两声,眼神意味深长的在胤禛与胤礽身上转了转,心里也不知在琢磨些什么,却没有继续谈这个话题。
听闻胤禛接了康熙的旨意纳钮祜禄氏入府,郭络罗毓秀忍不住大发了一顿脾气,在府中大声责骂胤禛负心薄幸,甚至连无辜的胤禩都被毓秀一道骂了进去。胤禩想起毓秀的嘱咐,再思及这一个月来自己无辜被牵连受的苦、遭的罪,不禁目光微闪,望着正在与胤礽周旋的胤禛笑得越发温润清雅。
胤禩侧头看了看百无聊赖的胤禟,又看了看自斟自饮自得其乐的胤俄,执起手中的酒杯,优雅的站起了身子,浅笑着对两个弟弟说道:“走,咱们也去向四哥敬一杯酒去。”
于是,即使是酒量极好的胤禛,在众位兄弟轮番敬酒与胤禩和胤礽各怀居心的推波助澜下,宴席尚未结束便已经有些头晕目眩了。
相比几乎醉倒的胤禛而言,傅锦萱此时却是前所未有的清醒。
毓秀看着她脸上带着优雅得体的笑容周旋于诸位皇子福晋之间,即使面对有心人的嘲讽与讥笑也毫不在意,甚至依然笑得面不改色,心中不禁想起当初康熙硬在她与胤禩之间塞进两个格格的时候自己悲伤凄苦的心情,对傅锦萱颇有些同病相怜之感,对她忍而不发的悲伤更为心疼。
毓秀拉着傅锦萱的手,倾身凑在她耳边低声劝说道:“你也别太难过,我已经帮你想办法教训那个负心汉和那个不知好歹的女人了!哼哼,想要洞房,也要看看自己能不能爬得起来!新婚之夜被夫君冷落一事,足以给那个钮祜禄氏一个下马威,等以后摸清了她的脾气秉性,再想办法整治她!”
傅锦萱微微一愣,毓秀还以为傅锦萱没有听懂自己的话,又对她轻声解释道:“来赴宴之前我便嘱咐胤禩今晚要想办法灌醉四哥了!你放心,男人只要喝多了酒,醉到一定程度以后,是成不了事的。”
傅锦萱听得一阵烦躁,嘴上却浅笑道:“左右不过是早晚的事情。早一天、晚一天又有什么差别呢?”
毓秀微愣,皱眉沉思片刻,无奈的谈了口气,满是同情的看着傅锦萱,却也不知应该如何再劝。
当晚,宾客散去以后,傅锦萱望着胤禛在夜色之中带着高无庸向安置在清漪苑的新房走去,一颗心越发烦躁起来。傅锦萱知道自己必须要做些什么来缓和自己几欲发狂的心绪。
于是,夜深人静之时,傅锦萱做了一件好久都不曾做过的事情,她依仗师父老饕教给她的功夫,成功的避开了府中的侍卫与奴才,来到马房选了一匹脚程极快的黑色骏马,独自一人出了雍亲王府,马鞭飞扬,纵马向城郊行去。
傅锦萱虽然成功避过了雍亲王府的侍卫,然而出了王府以后,也便有些大意起来,竟然被一直潜伏在雍亲王府附近、奉胤礽之命查探她行踪的细作发现了踪迹。傅锦萱醉心于体会纵马奔驰带来的许久不曾体会到的肆意畅快之感,却不知奉命监视她行踪的细作已经飞奔前去向胤礽高密,从而引发了一场始料未及的祸事。
说来也巧,宴席散去以后,原本应该回毓庆宫安歇的胤礽总觉得傅锦萱也许会在心情低落之时做出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来,又想着自己能够在佳人失意之时陪伴在旁,悉心安抚,因此也便并未返回宫中,只是打发了自己的车驾按时回宫,自己却带着两名亲随寻了附近的一家酒楼住了下来。
胤礽无心睡眠,只是要了一壶上好的花雕酒和几个凉碟,望着窗外的夜色自斟自饮,时而出神,时而想些纷繁杂乱的心事。忽闻细作前来禀报,得知傅锦萱竟然未带一名随从跟随保护,独自一人骑马出了雍亲王府,不禁愕然当场。
胤礽皱眉沉思片刻,忽然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低声吩咐了近侍几句,而后轻笑道:“看来,我还是小看了你。你的这些本事,只怕老四也是不知道的吧!真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