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敏柔郡主终于赶到了,她今日去参加一个贵夫人的宴会,这才没能在此事发生的第一时间就赶来。
也是今日这位值班的女先生太过不知变通,一听说已经派人去请了两边的家长,敏柔郡主就知道不好了。自家人知自家事,她家嫂子是个贤良人,可就是太贤良了,万事依着她哥哥的意思办。
茗兰这丫头,她已对赵氏这嫂子说了许多遍,不能这么娇宠,不然,最后毅亲王府得被牵连其中的。可赵氏嘴上答应的顺溜,对着茗兰还是百依百顺,她是出嫁的姑奶奶,倒是不好对娘家的事情指手画脚,这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宋家哪是好惹的,宋璟城当年爹不爱,娘不显,对上叶书承也没退让半步。现如今,又有端和这样的彪悍的主入了宋府,他们两人的孩子,从小被皇帝宠的跟眼珠子似的。今日若是宋家理亏则罢了,可若是茗兰欺负了宋家小姐,怕是不能善了了。
自然,宋家小姐什么性子,敏柔郡主不大清楚,可茗兰什么性子,她却是知道的,事情刚到她那,她就心中猜测是茗兰招惹了人家,听完事情经过,心中只道果然。
再一听,宋家这边去的是宋天周,立马打道回府,赶去解围。
她来的点还不算晚,已经听了一会,一进屋就朝着宋玲意走去。拉着宋玲意的手道:“是意丫头吧,今日的事情你受委了。伯母都知道,来来来,天周,也别那么大火气,这事在我叶家的族学里发生了,自有我这个当家主母监管不力的罪责,来日,我定会上宋家,给宋老夫人赔个礼道个歉去。”
安抚完了宋天周这边,对着茗兰却沉下了脸面道:“茗兰,过来。”
茗兰在王府是得宠,可毕竟她爹还是世子,当家做主的还是她祖父祖母。作为她爹嫡亲的妹子。敏柔嫁得更是外戚叶家,在王府中,不管是宠爱还是尊贵茗兰都不能与敏柔相比。
不过,敏柔郡主生性宽厚,对待娘家的侄子侄女一直都温柔慈爱,这还是第一次冷着脸对她。
茗兰吓了一跳,但却不敢不听从敏柔郡主的话,慢吞吞的走到敏柔面前。
“今日之事,我已听闻。茗兰,你与意丫头本有同窗之谊,本该和和气气,做对小姐妹。可你不知从那儿听闻些小道消息,就来嬉笑,嘲讽,你的教养呢?你是县主,不是长舌妇人,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若是这点道理你都不懂,我看你也就白受教了。”敏柔郡主对茗兰这个侄女很是失望。
被人当枪使了还尤未知,傻乎乎的把人得罪了,今日若是不给宋家一个交代,明日就怕会有人道她们叶府是非不分,那叶家这女子族学怕也就坏了名声。
这话说的对于茗兰县主来说就已经很重了,若是旁人,茗兰县主怕早就摔袖走人了。可面对敏柔郡主这位姑母,她只能乖乖受着。
她也不是真蠢,敏柔郡主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她即使再不甘愿,纠结半响,还是走到宋玲意面前道:“宋二小姐,这次是本县主说错了话,还望你见谅。”
干巴巴的一句话,道出了千般不愿万般不服。但茗兰县主道歉的姿态已经做了,宋玲意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甚至于宋天周想开口说话的时候,宋玲意拦住了。
今天的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然是最好的结果了。毕竟,她并不是没有过错的。
不出一个时辰,宋府上下也得了消息,宋玲意和宋天周一回府就被宋老侯爷和宋老夫人请人叫了去。
宋老夫人看着宋玲意稍稍微肿的脸颊,脸上闪现出难看,在她身边长大的孩子,这般被人打了,依着以前的火爆脾气,她怕是早就要找上毅亲王府了。
但经过这么多年的磨练,宋老夫人算是把性子磨平了,细细的问了绿菊事情经过,又听到宋天周已经帮着宋玲意讨回公道,也算平了心中的怒气。但不由自主的,宋老夫人对于寂娘这个大儿媳妇有了些担忧。
京城贵妇人有多么刻薄和长舌,宋老夫人是深有体会,她的出身算是不好的了,可总比寂娘要好上许多,可当年也不知道听了多少难听话。那些妇人最擅长的就是指桑骂槐,说话不带脏,但话里的音却是能刻薄的让人一句都听不下去。
西北民风彪悍,宋璟洲分位又高,还有侯府世子的身份,寂娘在西北就身份而言,能给她难堪的人不多。可在京城不一样,皇亲国戚,多不胜数,宋家的地位也就不显了。寂娘要面对的麻烦,怕是要比在西北多的多。
寂娘自然也是得了消息的,她跟着宋璟洲来京城之时就料到了今日。可却没想到,这份委屈是由宋玲意受了。她带着礼物,亲自去看了宋玲意,看着她脸上的伤,寂娘十分的自责尴尬。
晚间,宋璟洲回府,也去宋玲意屋子里坐了坐,安抚了宋玲意几句,脸色看着倒显得平静。
只不过,没过几天,毅亲王府世子就被言官盯上,参了好几本罪责,虽然不是什么罪大恶极之事,但也十分的膈应人。皇帝罚了毅亲王世子一年俸禄,又勒令他在家反省三个月,才把事情压了下去。
朝廷上没有笨人,前脚毅亲王府和宋府才闹了间隙,后脚就遭人弹劾,宋璟城是有名的刚正不阿,最不喜公私不分。再说,依着宋璟城皇帝近臣的地位,只说两句某人的坏话,就够那个倒霉了,也犯不着闹出这么大阵仗。
这次倒是宋璟洲的手法,众人这才明白,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