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老公爷一直是个雷厉风行之人,人实在说不上哪儿不好,可就是一点,对着自己的胞弟十分包容。准确的说,包容已经概括不了叶老公爷对他家弟弟的爱护,更加直白的就是纵容,而叶家这位二老太爷面上看着忠厚老实,是惯常会被人欺负的那种人。但实际上他是个颇为的自私自利的人,凡事都让自己妻子出面去争去抢,他去做好人,无辜的表示自己管不住妻子,对他夫人郭太夫人做的那些事情无可奈何,就这么打算把自己的洗白了。
这么多年下来,叶老公爷一开始或许被蒙蔽了,可次次如此,即使再想自欺欺人,他也做不到了。可毕竟是自己的一母同胞的嫡亲兄弟,叶老公爷不好做什么,说什么,往往都是和稀泥糊弄过去,维持这叶府众人的一团和气。
即使他明白,弟媳妇郭氏不是个贤良妇人,侄儿们也非在他面前那般老实,可叶老公爷人越老心越软,总想着自己没几年好活了,待亲人们也就越发的宽厚,不去计较他们的小吵小闹。
他这样做以至于把二房心都养大了,不,或许二房一直就是野心勃勃,一有机会就会撕破脸皮,毫不留情,只是他没在意罢了。但现在,他不得不注意,特别是在得知郭氏竟敢胆子大的动到他儿孙的身上,这是叶老公爷的一个大忌。
这样的发现,让叶老公爷及时明白了,二房人员他是护不住了。若是一定要他护着一方,再也没有比自己亲生血脉更亲近更重要的存在了。平时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关系到子孙安全的时候,叶老公叶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
这个时候,叶府二老太爷,也就是叶老公爷的弟弟也被请进屋子。叶二太爷比叶老公爷小上十岁,现如今也快古稀之年。但却保养得宜,看上去不过五十多岁,憨厚的面容,白白胖胖,一笑起来就好像尊弥勒佛。
从他进来之后,除了问候了叶老公爷就没再说话,怎么看怎么都该觉得他是个最老实不过的人,。
叶老公爷看了看自己的弟弟,又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叹了口气道:“,二弟,承儿,趁着我还能动,我把该交代你们的话都交代了。承儿,你二叔早年在你外祖母过世之后,其实就该别府另居的。我这个做兄长的自私了,想着一家团聚,硬是就没让他们分府。这些年,你二叔一家为府上操持良多,我这心里早就过意不去,可年纪大了,都贪图个天伦之乐,也就自顾自的留下了他们。”
“等我去了之后,你也别强留你二叔了,你祖父早就为他寻了处住所,也该是让你二叔一家子和和美美的过日子去了。你以后就是一家之主了,凡事都都有自己的章程,可千万别再麻烦你二叔了,他年纪也不小了,合该让他再多享点福,过些松快日子,万不可再用些俗事去打扰他。”叶老公爷这话说得情真意切,叶二太爷却差点没撑得住脸色的表情。
而宋天周听着叶老公爷的话好悬没有直接笑出声来,叶老公爷实在是太会说话了。明明就是分家的意思,可人家愣是说成了这是为叶家二太爷着想。这种打着为你好却实际上是怎么回事,也就是给大家一个遮羞布而已。
叶书承可是信国公,亲姐姐是太后,亲外甥是皇帝,权势赫赫,有什么要麻烦到一个闲居老头身上去的。倒是这些年,叶家二房没少给叶家添麻烦,叶书承都不知为他的那些侄儿们擦了几次屁股了。
这是叶老公爷再也忍不了了,打算让自己儿子秋后算账,把叶家二房赶出叶府去。也是,叶家二房毕竟是叶书承的长辈,若是直接由叶书承出面,怕是会落人口舌。可若是叶老公爷早有言在先,叶书承做起来就是遵造父命,谁也说不出个不字来。
叶二太爷想说什么,可看着端坐在椅子上的皇帝,他又沉默了。
这个时候,叶老公爷又让自己身边贴身伺候的下人寻了一个盒子过来,把盒子递给了叶书承道:“你祖父在时,就已经为我和你二叔分好了家。这是当年的分产文书,你就按照这份文书,帮着你二叔归整一下产业。也好让我见你祖父后,有个交代。”
好吧,宋天周承认他绝对看到了叶书承震惊的神情,虽然只是一瞬,可他确定看到了。
也是,作为和叶崇明交好的同窗兼亲友,宋天周对叶府的情况还是颇为了解的。和宋府一样,都是兄长护着弟弟,分府不分家。而他和叶崇明更同命相连的就是,这些叔爷爷们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对待自家爵位总有几分不可言明的心思。
偏偏吧,叶老公爷一直比较偏颇于他家弟弟一房,待几个子侄也甚至亲厚。若不是叶书承早早袭承爵位,又有皇家在后撑腰,叶府现如今还不知怎么腥风血雨。可就是这般,叶家二房也总是不时的冒出些事情出来,膈应下叶书承一脉。
要不是有叶老公爷多次压下,依着叶书承和敬淑大长公主的性子,哪还能让他们还在跟前蹦跶。
这回倒好,叶老公爷要去了,不仅要分二房出去,就连产业都不愿意多给。叶老公爷的父亲在时,叶家肯定没有现在鼎盛,家业也不会有现在丰厚。若是叶老公爷不拿出这么份文书,叶二太爷肯定不会提,叶家族中当年见证分产之事的族人怕大多数也不在了,剩下的活着的那些人,若是叶书承不去请,也不会出面提这个话题。
那叶府必然要重新分产,二房分的的产业最少可再多一倍。
但看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