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西王道,“我已经命士兵在明城采买了数十头羊羔和几百坛好酒,今晚招呼大家,开个庆功宴,让大家都乐呵乐呵。你的外伤还没有好,就以茶代酒和将士们热闹热闹。”
顾茳晚微微点头,定西王的士兵基本都是北方的汉子,这一段时间相处下来,也觉得这些男儿当真是血性男儿,每个人都是可结交之人。他作为当时军营里唯一会用连/弩/弓/箭和梅花袖/箭的人,理所当然要负担起教习他们的责任。起初不服他的人很多,毕竟自己就跟从天而降似的出现在了人家的面前,如今还成了他们的长官,心有芥蒂也是正常。
但是通过后来的接触,士兵们都发现顾茳晚真的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对他们虽然严格但却并不严厉,很多人也因此对他改变了成见。后来,有人竟然想要挑战他,顾茳晚立刻应战,为了公平起见,他也没有用灼华剑,只用了校场上最普通的刀剑,却将对方杀的片甲不留。自此,再也没有人敢不服于他。这些汉子,他们有事说事,有话说话,不懂人心险恶,不问人情世故,倒叫顾茳晚觉得可爱非常。如今他和将士们都是一起出生入死,过了命的兄弟,要是自己借伤不赴,恐怕不太妥当。
定西王正好开口,穆成端着药进来,顾茳晚伸手接过,微微闻了一闻,不禁避开些许,怎么会有这么难闻的药。他以前尝林慕安那些药的时候没觉得有多苦啊,难不成是因为自己和林慕安呆的时间太久,竟将林慕安这怕苦的性子也给他传递了些?
顾茳晚摇了摇头,把脑海中这些不着边际的想法打消,一屏气,直接将一碗药都倒了下去,嘴里的苦味逼的他直直想要吐出来。穆成在一边笑道,“这个可不能吐啊,这一贴药可是价值十两银子呐。”
顾茳晚抿了抿嘴,取过刚才定西王倒好的茶水一口灌了下去,压下嘴里的苦味儿才道,“这到底是什么药啊。”
定西王笑得有点促狭,“还是那个姑娘给你的,说是辅助着喝下去,药效会更好。”
“报……”几人正在帐中闲话,帐外突然有士兵来报。
“说。”定西王干脆道,帐外士兵喊了声是,“大营外有一年轻男子,声称要见顾公子。”
“长得什么样子?可说他是何人?”顾茳晚听见是年轻男子,心里突然有了一种预感,连忙问道,又因为心里太急,伤口差点崩裂。
“没有,只说是故人。长得眉目俊朗,眼角有点上挑,其他的没太看清,不过身着白衣,姿容挺拔就是了。”
顾茳晚立刻就要下床,这不是林慕安还能是何人?
“你伤还没有好,别跑出去见风!”定西王在身后喝止,无奈顾茳晚实在心急根本等不得他这句话出来,等到穆成和定西王掀帘出去的时候,顾茳晚已经朝着营门奔去了。好在如今已经是夏季,穿着中衣出去应该也不会着凉。定西王和穆成对视了一眼,还真是个痴情种子。
顾茳晚疾奔出了大门,营门外有一道身影,牵着马立在夕阳下,微微夏风吹起他额前的乱发,应该是赶路赶的太急的缘故。一头黑发只用了丝带绑住,丝带在发后飘扬,莫名的叫人觉得心动。飒沓白衣,颀长立影,不是他心心念念的人还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