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姑娘想是知道了什么?夏竹如今已经没有贴身伺候六姑娘了,四姑娘身边的枫亭虽是贴身伺候六姑娘,但也没打听出什么来。老夫人您看?”宋嬷嬷将这些日子林珺的所做的事情一一给老夫人说了后,这样说道。
“听说人逢大难后,性子就会变,我看珺姐儿的性子好似变了些,可若是她看出些什么,可你看——这孩子仍然和我很是亲近。”王老夫人这几日正在想如何让孙儿摆脱顺义侯的大姑娘,不免少了精力注意林珺那里。
“我听枫亭那丫头说六姑娘那日好似敲打了一番两位少爷屋里的嬷嬷,还说漱玉阁和两位少爷身边的下人的卖身契都在她那里,若说下人们不听话,便打杀由自己,可奴婢记得六姑娘往日可是不会管这些事情的?”
“珺姐儿可说了什么话给那几个嬷嬷?”听到这里,老夫人王氏不免也觉得林珺自病好后,变了不少,于是面色严肃的问道。
“听说是让那些管事嬷嬷好好伺候十少爷和十三少爷,后来还留了十少爷说了话,姐弟两人说了什么,这倒是打听不出来。”
“哦,难道这孩子真的是知道了什么,在防备吗?”王老夫人听了宋嬷嬷的回话后,不免深思了起来,然后又转念问道:“那流言是如何传出去的,罪魁祸首还没找出来吗?”王氏用手按了按头上的太阳穴,翠屏很有眼色的拿出清心丸,端了水来,让老夫人服下。
“没有,老夫人。”宋嬷嬷听到王氏询问林朗的事情,忙低头答道。
“宁肯错杀,不可放过,都打杀了吧。”见如此,王氏不免心堵,林朗是她赋予众望的孙子,怎能让此事影响了她宝贝孙子,于是她接着说道:“既如此,放出话去,就说是顺义侯的赵大姑娘缠着我们哥儿不放。”
而赵三太太此时正幸灾乐祸,林三老爷林行之看着妻子的神色,就知她在想什么,不外是对二房的嘲弄,不免觉得不妥,于是说道:“嫡房的事情你万不可插手,那姐弟三人还有腾叔父这个族长可依靠,我们尽可放心。待过了孝期,我谋了官,你和孩子便都跟了我去吧,我看王氏也不会为难于你。”
“哼!我又不是傻子,还能不知道这些?呵呵,虽然不能火上浇油,不过请安时看阮氏气急败坏的样子,不免还是觉得痛快,只可怜了大房的三姐弟,命苦!”三房这二人夫妻便将此事按下不提。
隔日请安后,王氏便只留了林珺下来,对她和颜悦色的说道:“经商乃是贱业,你只要会看账就好,你母亲留下的铺子不若祖母帮你管着?”
果然,王氏对母亲留给她姐弟三人的产业还是起了觊觎的心思,幸好她早有意应对:“孙女多谢祖母体谅,只是腾叔祖父说我年纪小,不会经营产业,因而说会帮孙女找信得过的人帮我管那些产业的——叔祖父还说我手里的田庄和铺子是母亲留于我平日里练手用的,但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经营此事由小及大,等叔祖父给找了掌柜来,就让我跟着学些,因此孙女将那产业都交给了叔祖父管着。”
周氏去世前,请表太皇太后,将国公府三房产业分开,然后将姐弟三人的产业清单列出,清单交给她和祖母,叔祖父保管。至于庶兄林瑾的产业则也交给了庶兄。因她姐弟年纪小,那时周氏煞费苦心请来林氏,谢氏和周氏族长作证,将产业交给林腾叔祖父,舅舅周蒙和王氏共同经营。
上一世王氏就以她年纪小,帮忙她为理由,将母亲留给她姐弟的产业接管过去,最终那些掌柜们都不知那产业是她姐弟的,只认祖母。
建元二十三年冬,叔祖父林腾去世,林维作为叔祖父长子顺理成章继承族长之位,祖母王氏联合当时林维做得好账,到她快及箳时,王氏又以自己身体不好为理由,催着她接管了产业,因她不懂,没有清查便将产业接了过来,所以那些产业店铺到她手里十之八九都是亏空。
这事情后被姨祖母何氏知道后,姨祖母对她无奈,只得怒骂祖母王氏不止,而小舅周蒙回来后,想要帮她寻回这些年的亏空,也苦于没有证据。
“你叔祖父怎会让你熟悉这商人贱业之事!这些事情交托管事便可,女子如何学这些,平日里闺学功课都不免学得不精,如何有时间学这些?”王氏听了林珺的话后,先是皱了皱眉,显然对此没有想到,但很快她便整肃了面容,对林珺这样说道。
“祖母,孙女小舅舅乃是一介商人。”林珺听到王氏一再的强调从商是贱业,不管她是何意图,但听到她对自家舅舅的如此看轻,于是不免装作怯弱的反驳道。
小舅周蒙因外祖父做官总是贴补相邻俸禄,因此自小和大舅周辉,母亲周氏三人跟着祖母吃了不少的苦,因而自九岁起便开始用家中桑田出产桑葚熬制桑葚膏在周氏族学贩卖,后又买点心盒饭,挣得银子贴补家用。最后此事被外祖母申氏知道后,周蒙辩解道:“父亲做官一心为民,但家中却常常吃饭穿衣窘迫,我自是不嫌弃这从商是贱业,定能挣得百万家财,让父亲无后顾之忧,家中不再揭不开锅。”
因外祖父知道自己处境,看儿子如此,愧疚之余,不免也因公务繁忙,没心力管束儿子,因而自那以后,周蒙便开始经商。
后周蒙联合外家经商的周氏九房,将买卖做得风生水起,果真挣得万贯家财。
因林珺提到自己的舅舅周蒙,又因周蒙在外名声有“小陶朱